我是被一桶水给泼醒的,身上的绳子已经没有了,我趴在地上,眼前有一双靴子,雪白,干净。
视线上移,一张玉椅上坐着个高贵优雅的少年,他微微对我一笑,我有点恍惚,一时没想起他是谁。
低沉华丽的声线,“小怪,你知道伤口上撒盐会怎样吗?”
我想起晕倒前的遭遇,咬了牙,瞪着他,“混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在我伤口上洒盐。”
景轩眸光微动,笑道:“嗯……小怪已经和主人心意相通了,很好,你又一次成功地取悦到了我。”
他以眼神示意芍药动手,芍药的表情又变得高兴了。
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我疼得在地上滚了几下,手抓住了一片墨色的衣角,用力扯住,一只修长的腿用力地踢开我。
就在这一瞬间,我抱住了这只腿,犹如抱住救命的浮木,然后……扑通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公子……”芍药惊呼。
椅子翻了,而那优雅的少年正狼狈地趴在我的身上,凤眸闪过一丝茫然,却又立刻变得暴戾,他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像是发狂的魔鬼。
我再一次嗅到了死亡的气息,神志逐渐模糊,恍惚间,景轩的脸与景玉重合起来,让我很想踩一脚上去。
………………
我满身是伤地被送回房间。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汀兰给我上药时,疼得我忍不住骂人。
“死小孩!年纪那么小,心却那么毒,果然是景玉的弟弟!嘶……汀兰,你轻点儿。”
门口处有一道慵懒的声音,“不错,还有力气骂人。”
汀兰给我上药前替我把衣服都脱光了,突然见到景轩,她忙拉过一袭锦被搭在我背上。
我注意到景轩身后站着个白衣少女,气质如霜雪,一双眼眸清冷得不含一丝杂质。她的手搭在玉椅上,而椅子上坐着的是那个优雅的少年。
景轩不是走进来,而是被推进来。我记起昨天被我拉倒的景轩那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惊讶,他……竟是残疾?
景轩见我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腿,他轻勾薄唇,“啧,小怪,你这么*么?”
本来如此风采出众的少年有此残疾,我应该同情的,可我实在禁不住暗骂一声,活该!
景轩瞥到我幸灾乐祸的笑容,伸出两根手指揭开了我的被子,盯着我的背,轻叹,“有些人自己都惨不忍睹了,还在那里骂人,真是罪孽。”
我撇撇嘴,识时务地不理会他。我大致猜得到,一旦我和他对着来,他便特别来劲儿,说不定又会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手段。
景轩拿出一个白色瓶子,似乎倒了些粉末在我背上,有点凉丝丝的,还隐隐闻到清淡的药香。
我正想问他这是什么毒药,背上却有冰凉的手指在抚摸,轻柔缓慢。
“景轩……你这算是轻薄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