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相处将心比心,叶青青能看到蓝槿的真心,她自然会把蓝槿当朋友,既然不能留在这里,她便回答的委婉些,况且蓝槿怎么可能离开狐君?倒不是她虚伪,而是她心软,见不得蓝槿可怜兮兮的小样子。
“好啊!”一句话让蓝槿判若两人,立刻有了精神,“和青青在一块,天天窝窝头都开心。”
叶青青摇头笑了笑,把宫爆鸡丁盛在盘里。
她知道蓝槿就是这么一说,如果蓝槿自己说了算的话,那蓝槿就不会敬畏狐君了,她走到另外一个灶台前掀开蒸笼看了看,便不再添火柴,端起菜往屋子走。
叶青青在经过蓝槿时,见蓝槿撇嘴小声自言自语。
“和那只孔雀同一屋檐下,住天宫瑶池都减寿!”
出于本能的好奇,叶青青的步子停下,随口一问,“孔雀?”
蓝槿用力嗅了嗅宫爆鸡丁的香气,目光不离盘中菜,“是啊,就是一个肖相尊上美色的自以为是的女人,故作高傲,以后她那点心思别人不知道啊!每天尾巴翘的高高的,下巴和眼睛都到天上了,不是孔雀是什么?”
狐君惹女人喜欢是叶青青意料之内的事,她把盛着宫爆鸡丁的盘子交到蓝槿手里,转身回厨房,“我去端包子,咱们边吃边说。”
“好好!”蓝槿点头如捣蒜,已然被叶青青的美食收服。
叶青青所感兴趣的无非就是那一句“就是一个肖相尊上美色的自以为是的女人”之中的“尊上美色”,这是不是说明狐君带银面的原因并非丑的惊天动地,而悄悄相反,俊的人神共愤?
请原谅她该死的好奇心,尽管她已下定决心和此人、此类人能不再见最好下辈子都别再相见,可她心底的好奇仍管不住,怎么说她被困在山庄数天都托狐君的福,就算对他不限好奇、渴望知晓对方一二也是人之常情。
不论是蓝槿还是山庄里的其他人应该在常年下形成了某种统一的默契,那就是在说及狐君时,口风严密,若不是叶青青利用美食诱惑,只怕“尊上美色”这四个字从蓝槿嘴里都说不出。
一顿饭,叶青青只得到包括蓝槿在内的几个下属见过狐君的真实面容,其他叶青青仍一概不知,不过她也不需要知道其他事情,免得节外生枝招惹事端。
有句俗话说什么来着?好奇心害死猫!
这不,不过两个时辰,就把某男招惹来了。
“蓝槿,你把……你怎么在这儿?”
叶青青转过身的瞬间,发现桌来欢乐蹦跶的蓝槿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悠然坐在桌前的狐君,蓝槿早已没了影,她脸上的表情一僵,有那么些不自然,总感觉与狐君面对面时,她浑身不自在,异常的怪。
叶青青尽量收敛心境,她清了清嗓子,道:“我这纱布什么时候可以拆?”现在照镜子脸仍圆圆的,但也算耐看,可另一半连被包扎成猪头,出门不大方便吧?
“之后的事情你找墨影即可。”狐君淡淡说道。
他明明坐在那里,可气场全然把站立的叶青青压了过去,许是叶青青心虚,他平静的神情在她眼里却成了似笑非笑,别有深意。
“听说……”狐君的声音轻轻淡淡,似随口一提,启唇时他的目光已然从叶青青身上移开,望向窗外。
叶青青原本松了口气,可听到狐君的话后,她心的提到的喉咙,心想他不应该忙的脚不沾地或者在湖心亭里发呆吗?
“青青对我想了解一二。”狐君唇角微扬,“其实青青当面问我,又何尝不可?这样才能了解到事实,了解的深入。”他看窗外风景的目光重新落向叶青青。
“……”听说?还能听谁说?肯定是蓝槿那个大嘴巴!
叶青青回了个微笑,“误会一场。”撒谎不带脸红,“我只是向蓝槿打听狐君的洗好,也好准备份礼物送给狐君,也好答谢狐君的救命之恩和这几日的盛情款待。”
“哦?那青青可是打听到了?”狐君顺势问道,眸中笑意愈浓。
叶青青身子一僵,面上仍维持笑容,她暗里咬了咬牙,果然是只狐狸,竟将计就计!若他提出她送礼过后再离开,该如何是好?
一抹精光从叶青青左眼底迅速划过,她莞尔一笑,“狐君哪里还缺什么?金山银山?奇珍异宝?想来这些东西狐君都不屑一顾,何况我也给不起。只是听蓝槿说狐君缺的是才貌双全的夫人,我……”
“青青这是准备以身相许了?”
狐君在最恰当的时间打断叶青青的言语,结果她的话茬,让她既无能为力便什么也不送,送祝福的本意完全变了味。
叶青青哭笑不得,这古人都是逆向思维么?不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怎么胖丑矬的她倒成香饽饽了?尽管是在开玩笑,但她可万般受不住。
“你想多了。”
叶青青的语调突然变得清冷,她直直地站在距离狐君的正前方,不因自己的缺憾或悲或怯,面对狐君不惧怕也不自傲,“我已为李氏叶青青,乃有妇之夫,这种玩笑还是莫要开的好。狐君,还望自重!”
她就不明白吃穿不愁之人的心理,是不是当真饭饱思淫欲?是不是就可以随意言语,不再顾及他人感受?
叶青青想到这里,眼里泛起冷意的同时不由微微一愣,她怎么会不明白呢?世态炎凉,人情淡薄,她还见识的少?
她自嘲一笑,出奇的镇定、平静,心发凉,给人的感觉亦冷冷的。
狐君在叶青青说出之前一席话时,他的目光就未曾从叶青青身上离开,直到他从叶青青眼里看到了冷意,仿佛知道了她以前经历过什么不寻常之事,是个有故事的人,他专注的凝视才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