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樵又喊:“二哥。”
盛霈静了一阵,但耐不住他左一句二哥,右一句二哥,就差没把脖子伸下来了,也不知道什么事憋不住。
他叹气,懒懒地出声:“干什么?”
徐玉樵得了回应,翻身回去,看着黑漆漆的屋顶,问:“你找到想找的人,是不是回岸上去了?”
盛霈一顿:“怎么忽然问这个?”
许是此时外面凄风苦雨,徐玉樵莫名也有点忧郁,他挠挠头,说:“我就是一种感觉,感觉你要离开这片大海了。”
“二哥,你喜欢在海上吗?”
盛霈闭着眼“嗯”了声:“这片海域很美。”
“我长在洛京,那里有山,有海,也有沙漠。边上的海和沙漠是一样的颜色,南海不一样。”
对盛霈来说,洛京的日子不是牢笼。
而是一片宽阔、无际的自由地,他在那片富贵地野蛮生长,从没什么限制过他。直到他离开洛京去读军校,执行任务时他看过山川河流,看过高原峡谷,最后来到这片海域,美丽而神秘。
但他被困在了这里。
日复一日,看海潮,听海风。
可这里不止有海域,还有共同守卫着这片疆域的军民,他们也同样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生活。
盛霈想,他本来也该是个军人。
这三年来,他和他们一样,守卫着这片海域。
“小樵,我动摇过。”
盛霈低声说。
徐玉樵也叹气:“谁不是,我们都一样。海上日子多难过啊,岸上是舒服,但没舒服两天又想海上了。南海的水,南海的鸟,我能看一辈子。”
盛霈:“那就看一辈子。等我回岸上,船交给你,以后你带着兄弟们出去,有事随时找我。”
徐玉樵闻言,蹭得一下坐起身。
“二哥,你真要回去?”
盛霈睁开眼,静静地听了会儿雨声,忽而笑了一下:“不回去怎么登山,那么高的山,说不准要登一辈子。”
她立于峰顶。
不登山,怎么去她身边。
她每往上一步,他便跟一步。
假若某天她凌于云霄登了月,他不想仰头看月,不想月亮奔他而来。
他想视线所及之处,皆在她的脚下。
“”
徐玉樵听了一阵,心说奇奇怪怪的,听不懂。
徐玉樵又重新躺下,也不知道想明白没,困意泛上来,含糊着说:“二哥,我睡了,明天还要去找赵行,希望风能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