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我们打探到。这里的确是新开了一家医馆。有一个年轻的大夫主治。人称修公子。”
“医馆在何处。”富家公子问道。
“在……城西那边。只是。”管家有些为难的说道:“只是……现在修公子不在医馆中。听说他已经走了几天了。有的百姓说是被赵县丞家曾经的贵客带走了。要去给重要的人物看病。”
“赵县丞家的贵客。”富家公子微微皱眉。他在脑海里思付着。能够让一县之长称为贵客的。会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带一个大夫走。
“那医馆中可还有其它人。”
“有。医馆中除了几个伙计之外。还有一个老管家。只是那个老管家这几天进山去采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來。”
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垂下了头。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说了这么多。其实根本一点肯定的消息都沒有得回來。换句话说。无法肯定那个修公子到底是不是王妃。
“那就……去赵县丞的家里走一趟吧。”富家公子的语气悠悠。“我亲自去。”
入夜。赵县丞从书房里出來。站在院子里伸了一个懒腰。家丁走过來问道:“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赵县丞眯着眼睛想了想。“新姨娘现在干什么呢。”
“刚派人递了话儿。说是刚沐浴梳妆好。等着老爷您过去。”
“哈哈。”赵县丞捻着那一缕小胡子笑了起來。眼睛里放出精光。“好。那本大人就去一趟罢。”
家丁立刻提了一盏灯笼來。头前引着路。
赵县丞迈着方步。向着新姨娘的院子走去。七皇子发落了他的夫人和两位姨娘。不过。这也沒有什么。想起自己宠爱的女人在背后干的那些个事儿。沒有连累到自己就算是不错了。
七皇子一走。他立刻物色了新姨娘。相貌出众。身姿姣好。正是好年华。有钱有地位。还愁沒有女人。
赵县丞的脸上微微露出得意之色。他却不知道。他的这一番作派已经落入了一双冷锐的眼睛里。
赵县丞到了新姨娘的院中。看着那挑起的灯笼。烛火飘摇。连体内的鲜血都有些沸腾了起來。推开门提鼻子一闻。满屋的甜香。正是新姨娘身上的香味儿。空气中还有刚刚沐浴过的湿润的潮气。怎么闻都觉得心里舒坦。
家丁关上门。悄然退了出去。几声娇笑从窗子里溢了出來。
三道黑影从院子上空滑过。其中两个人想要进屋去。被第三个人拦下。那人摆了摆手。亲自从窗子里翻身进了屋里。
屋子里的一室甜香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他站在外间。里面房间里的低笑tiaoqing声音隐约传來。那缠绵的情调在空气中慢慢的荡了开來。如恼人的蜘蛛网粘粘密密的沾在皮肤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感。
黑影的脸色沉了几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几分疼痛之色。随即。他转过身去。面向窗外。透过窗子缝隙看着满天的星光。几分光影投射到他的脸上。映出一张清冷俊美的容颜。
宁王。冷亦修。
他快马加鞭离京而來。直奔明宵国的边城。只为着冷十五带回來的那一个消息。谁知道到这里竟然扑了一个空。那位疑似容溪的修公子不知道被什么人带有。而那一个唯一能够道出神秘身份的人。正是此时正在与新姨娘柔情蜜意的赵县丞。
他耐心的等待着。
而里面的声音和房间里的气味儿实在是让他有些受不了了。他伸出两根手指。对准厚厚的幔面一弹。
“砰。”一声轻响。却足以让里面的人听见。
里面的低笑立刻停了下來。男人的喘息声也变得平缓。沉寂了片刻。里面低声喝道:“谁。”
冷亦修沒有说话。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乌黑通亮的刀身。星辉映过。一线光芒一闪而过。
这匕首世间仅有两把。是他那年去一个边疆部落平乱所得。为世间罕见的乌铁所造。为当地的巫师倾力所造。其中一把他给了容溪。这一把他留在身边。
冰冷的兵器。在容溪走后。却带给他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