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灵新进了东宫女史,太子特意举杯向她表示祝贺。
“灵儿,以你的才华,要是男儿就好了。本宫跟你就能有一段君臣佳话了。可惜你偏偏是个女儿身,终究是要嫁做人妇的。本宫生怕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呀。”说话间,太子往丞相那里看了一眼,话中似有深意。
政希见太子与婉灵相谈甚欢,不愿做电灯泡,赶紧避开了视线,独自在殿外栏杆处伤怀。
婉灵回头看了一眼政希的背影,回答道:“殿下过誉了,臣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至于臣的姻缘婚事,自有天意安排。时机未到,不可轻易自作主张。”
“你这么有担当,本宫要是女子,定会委身于你,哈哈哈哈哈。”
“殿下真会开玩笑,小心清宁嫂子知道了,回去点您的不是。”
“啊哈哈哈哈哈就当本宫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听见好了。”
两人默契一笑,把酒言欢。
这般闹腾了大半日,天已经黑了,人们各自散去,打道回府。
桓贞脑袋昏昏沉沉地,觉得这场庆功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非常不真实。搂着如云的肩膀,桓贞吐了一地。兰瑾赶紧叫来府上的马车,两人费了老大劲才把身高八尺的相公塞进了马车里。
一路上,桓贞的双手就没离开过如云的身子。兰瑾在一旁看了,笑着打趣道:“姐姐,今晚你伺候他吧,我就不跟你抢这个风头了。嘻嘻”
“这怎么行,他喝醉了就要折腾一晚上。既要伺候他更衣洗漱,又要给他做醒酒汤,我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
“嘿嘿,那我不管,倒时候吐你一身,可别来找我哦,呵呵呵。”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夫人,放着相公不管,自个倒是自在。”
兰瑾吐了吐舌头,做出一副鬼脸,娇俏可爱得很,都把如云给逗乐了。
王政希独自走在荒凉的大街上,手里提溜着一瓶酒,边走边晃悠着酒瓶。一会儿靠在柱子上喝,一会儿瘫坐在石凳台阶上喝。一身的酒气,往日的温文尔雅,此刻却变成了一个失恋的酒鬼,在路上游荡。
迷糊中,仿佛看见有人站在眼前。政希摇了摇头,想看清楚面前站着的这个人,依稀看出是婉灵。
他扑到婉灵身上,嘴里嘟哝着:“灵儿,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兰惠将他抱在怀里,默默地支撑着政希沉重的身体,一言不发。她知道政希心里苦,若非命运拨弄,他和婉灵早就在一起了。见他这样,兰惠觉得很难过。自己的陪伴没能减轻他心中的相思之苦,他和兰惠一样,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了。
回到卧室,兰惠替政希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伺候他服下醒酒汤。折腾了半宿,才渐渐安睡。兰惠用手轻轻抚摸他的鬓角,为他擦去汗水,微摇团扇,送去徐徐凉风。
远在浊县的韩子文,因为公务繁忙,实在赶不上当天的晚宴。直到宴会结束,他才匆匆赶进城中。先去面见了老皇帝,递上呈报的奏折和公文。
从养居殿出来,已经是深夜了。韩子文想着婉灵送的那坛花酒喝完了,还想再喝,索性趁着月色,到周府去讨酒喝。
婉灵见韩子文变得又黑又瘦,知道他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便没犹豫,豪爽地又给他拿出一坛海棠酒,让他喝个够。
“听说陛下封你为东宫女史官,能成为太子殿下的贴身智囊,这是多少女子想要都得不到的地位呀。”
“不过一介官职而已,都是太子的臣属,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此话倒也是。都说伴君如伴虎,我这成天还不是提心吊胆呢嘛。这官儿做得越高,风险就越大。要不是为国为民,当真没人愿意做这差事。”
“子文兄,这话小心被人听去了,要参你一本哦。”
“哈哈,我韩子文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既然领了这掌典一职,自然要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若有谏言,必定死谏,我想灵儿也不会轻易退缩吧。”
“那是自然,我周家儿女,岂能辱没了这血性和胆气。来,干!”
“干!真是好酒啊。你上次赠我的那瓶酒,一晚上就给造没了。要不你送我些海棠花,我自己回家酿几坛,就不用成天管你要了。你说是不?”
“好好好,树上的花瓣随你拿。我这里还有好几坛,你先拿着,等新酒酿好了,正好解馋。”
“那就却之不恭啦,哈哈哈。”
离开周府时,韩子文满载而归,装了一箩筐的花瓣回去。走在路上,香了整个江陵城。
王令史不知从何处,探听到太子殿下将一个陶瓮放到了使臣下榻的驿馆里。于是暗中派人趁夜,悄悄潜进使臣房间,将那个陶瓮整个搬了过来。
看着瓮中的蛊虫,王令史思索许久。怎样才能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发挥其最大的威力呢?前面两次都失败了,这一次,他要好好筹谋计划,从长计议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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