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如小风自己所言,他长大了,是真男人了,懂得疼爱女人了。
这一想,叶贞偷偷看着罗风倒掉残粥,又替她乘了一碗新粥,心头便不免生起一阵暖洋洋的感觉,脸上,也微微有些发热。
等到罗风重新坐下,叶贞手捧着一碗新粥,方才将心头杂念暂时驱逐脑外,又欣喜地问道:“小风,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你已经成了童生?”
微微一笑,罗风道:“叶贞姐,我何时骗过你?”
叶贞顿时开心笑道:“那可真好,你这十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当真是祖宗大人显灵了。”
叶贞想想这八年,她为照顾罗风而吃的种种苦头,再想想之前,罗风被人在背后偷偷暗骂成“迂腐书生”和“傻书生”的种种经历,她竟突然有一种想要喜极而泣的感觉。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大侄子,你在家么?”
叶贞连忙放下心头胡思乱想,惊喜道:“永叔来了,想必,六婶也一起来了。”
罗永,罗风的一位远房堂叔,原先还是一名精通内力的武者,后来,在一次家族任务中受伤,失去一条左臂,又受了内伤,久治不愈,修为便由此荒废了下来。
罗永对于罗风和叶贞,还算得上是大恩人,昔日,叶贞被人抢去抵债,以死相抗之时,正是罗永赶到,替罗风还了那欠债,方能保住叶贞小命。
罗风恰好也吃完早饭,便搁下碗筷,道:“我去开门。”
罗风打开院子大门之后,看到了独臂的罗永大叔,正笑呵呵地提着一个布袋子,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笑着拱手行了个礼,罗风道:“六叔,你怎么来了?”
“大侄子要参加最重要的入学考试,我怎么能不来送考助威?”罗永一边笑着往院子里走,一边用单臂把袋子倒转,顿时,从袋子里洒落一地的花生,其中还夹杂几枚铜钱。
铜钱,花生,取得便是“童生”谐音,再加花生之中,带了一个花字,更隐隐代表了童生的“雾花”境界想象力,这是要让罗风讨个好彩头的意思。
此时,叶贞已经收拾好厨房,走了出来,看了一地的花生和铜钱,不由笑道:“六叔,您真讨了个好彩头呢,小风昨日晚上,恰好突破了童生境界,今日,他已经是正式的童生了。”
罗永听得眼前一亮,连忙转头问罗风:“大侄子,此话当真?”
罗风又谦虚地拱了拱手,笑道:“托六叔和六婶的福,昨日晚上终于有所突破。”
兴奋拍了拍罗风的肩膀,罗永眉飞色舞地说道:“我就说嘛,大侄子,你这么勤奋,肯定能行的,那些家伙,一天到晚说你只是个迂腐的傻书生,我看是他们自己才要更加呆傻几分。”
罗永说完,方才发觉,他的话中似乎有些不妥,便尴尬地嘿嘿笑了起来。
罗风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在他记忆中,他也曾听得他人风言风语,说自己只是会傻读书的书呆子一个。
但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这时,叶贞又笑问道:“六叔,六婶她人呢?”
说起妻子,罗永脸色有些黯然,道:“你六婶最近的老毛病又犯了,腰腿酸痛,浑身使不上劲,正躺床上呢。”
看到罗风和叶贞脸上露出担忧之色,罗永随即惊醒,不由内疚地说道:“你们看我这嘴,今日小风侄子要参加考试,我竟乱说这等闲事。小风,你可莫要往心里去,今日我讨了你这个好彩头,想必你六婶的病,马上就能好了。”
叶贞连忙笑着附和道:“正是,正是,六婶这病,想必马上就好了。”
罗风却是疑惑地问道:“六叔,六婶这病,只要有药,那是不会复发的,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