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满脑子都是疑问
见两个老人哭声渐渐止住了,这才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老夫人,您为何会认得我母亲留给我的金珠耳坠?
方才萧昊焱说的那些话,她也听见了,关于自己的身世,徐氏其实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和萧昊焱说的还是有些出入。
她知道自己并非是父母亲生,原是父母的兄嫂所出,如今的父母,不过是自己的叔婶,所以在一意孤行的嫁给了宋澜之后,徐氏觉得对不住他们的养育之恩,因此早已经断了联系。
她这辈子都是一个不孝女,父母将她养大,她却不能报父母的养育之恩。
我怎么会不认得?我怎么会不认得?
徐夫人将掌心那金珠耳坠摊到徐氏面前,指着米粒大的金珠上一颗牙印,哭道:这个印子,还是当年你长第一颗乳牙的时候,不小心咬上去的呢!
徐夫人看着徐氏,满脸的不舍和激动,捧着金珠耳坠的掌心都颤抖个不停。
徐氏低头看去,果然见那金珠子上有一处凹陷,她竟从来没有在意过。
这个耳坠是她出阁那一日,养母才拿给她的,只说这是她生母留给她的东西,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的生母却另有其人?
如果这东西当真是你生母留给你的,那徐夫人就是你的生母。
萧昊焱在一旁开口道:我派人去柳州打探过你的身份,是你养父母亲口说的,你原是他们兄嫂从两个外乡人手里领养来的。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萧昊焱想到这里,也忍不住感叹起了这份巧合。
可一想到自己不但强占了徐阁老的女儿当外室,还使她有了身孕,脸上的神色顿时就有了几分尴尬
徐氏只抬头看了眼萧昊焱,又转头看了看眼前的两位老人,一时还有无法相信。
小姐,这金珠耳坠岂能作假?就算这耳坠能做假?那上面的牙印又要怎么说?这世上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孙妈妈只开口道。
徐夫人只一个劲点头,又拉着徐氏的手道:如果你不信这金珠耳坠,那你告诉我,你后背的蝴蝶骨上,是不是有一颗朱砂痣?
是。萧昊焱闻言,只脱口而出回道,等话说出口了,才察觉出自己的失言,脸上顿时就又多了几分尴尬。
这让徐氏都尴尬了起来
后背的朱砂痣,她自己也不过沐浴照镜时瞧见了几回,原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被这人看见了,还记住了
徐夫人和孙妈妈两道视线一齐向萧昊焱看去,看的平常威武不屈的国公爷更是感到了几分面红耳赤。
可一想到自己苦苦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如今就在眼前,徐夫人也顾不得先跟萧昊焱算账了,只拉着徐氏坐到一旁,哭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徐氏,口中一遍遍的喊着:闺女闺女
做惯了粗活的手掌上布满了凹凸不平的老茧,而自己的掌心却那样柔软厚实。
老夫人的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只哭着道:闺女,是我和你爹对不起你,是我们的错是我们
徐氏心软,红着眼眶道:您别这么说,我知道若不是真的无路可走了,谁也不会舍得把亲闺女送人。
这话是对徐夫人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当初,她还不是一样把云荞丢开过。
徐氏想到这里,心中也越发自责了几分。
母女俩才将认亲,正是有说不完的话要说,于徐夫人来说,自然是想知道萧昊焱是怎么找到徐氏的?
虽然徐阁老有个闺女从小送人的事情,朝中也颇有些人知晓,但按说以萧昊焱这个年纪,并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也不可能特意去为他们寻亲,这实在让徐夫人感到奇怪。
敢问国公爷,您是怎么找到我们家小姐的?
一旁的孙妈妈是徐夫人的心腹,自然也知道徐夫人心中所想,因此只开口问道。
然而此时,萧昊焱的神色倒显出几分愁苦来。
他本意是想让徐夫人帮个忙,假意认徐氏做闺女,这样徐氏有了徐家女这个身份,即便是再嫁,但在身份上也能说的过去,也可以以此说服老太太,让她接纳徐氏。
可现在徐氏却成了徐阁老千真万确的亲闺女,他要如何开这个口呢?
难道直接告诉他们,你们家小姐所遇非人,幸得我相救,所以我就把她藏了起来当了外室。
可如今她怀有身孕,我想给她和孩子一个名分,所以我打算娶她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