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见你,一则是看看你是否安好,二则,是有一件事要问你。”他说。
“什么事?”
“九年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被毁去修为,商骜又是怎么回事?”沈摇光问。
池鱼闻言,神色登时变得激愤起来。
“自然是他了!”他说。“沈宿哥,你不记得了,当年就是商骜背着你复活了整个鄞都的鬼兵,为祸世间,这才有了鄞门。”
沈摇光的眉心凝了凝。
与他前时的猜测倒差不多。他见到鬼兵之后,便知复活他们绝不会是自己首肯的。起死回生本就是逆天而行,既违逆天道,也不遵人伦。且这些鬼修心智不全,若被有心人利用,那便会生灵涂炭,天下大乱。
沈摇光知道,自己绝不会允许自己宗门的人做出这样的事。
若果真如此,那当年他与商骜的师徒情分也定然会因此了断了。
但是,想到这儿,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旁边的聂晚晴身上。
她也是被复活而来的。
她此时站在一旁,看样子应是听不大懂他们说话,正一门心思因为方才那些缥缈山庄弟子见她时露出的惊吓表情而暗自垂泪。
人生于天地间,确是要尊重生老病死的天道轮回。但是,却不可否认,有些人确是死得冤屈,有些人到死都是极善良温柔的。
无论商骜初心如何,如今的聂晚晴确是能每日见到月升日沉,偶尔也能闻到她母亲做的莲子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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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沈摇光一时没有言语。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侧没有出声的池修年忽然走上前来,按住了池鱼的肩膀。
池鱼回头看他:“叔父?”
池修年说:“去清点人马吧。”
“清点人马做什么?”池鱼不解。前来接他们的缥缈山庄弟子都是事先定好的,连九天山的门都没进,还有什么可清点的?
“去。”池修年坚持道。
池鱼拗不过他,只好一步三回头地退了下去。
沈摇光也不懂池修年要做什么。
就听池修年开了口:“九年前那场动乱,池鱼虽亲身经历过,却不知内情。”
沈摇光知他向来是最谨慎小心的性子,话不敢多说半句,却不知今日为何转了性。
“庄主请讲。”沈摇光说。
“仙尊当日,虽表面是替商九君担下了复活鄞都、与修真界为敌的罪责,但仙尊也知,复活鬼修是要结血契的。没有半点证据,怎会整个修真界都直指仙尊,要向您问罪呢?”
沈摇光听得几乎愣住。
整个修真界问罪于他?他倒竟是不知,自己竟会有用这样的方式名扬天下的一日。
“您接着说。”他道。
“金鼎怀珠之体,不必我解释,仙尊恐怕就知道。”池修年说。“当日,您匹夫怀璧,才受了这样无妄的罪责。也确是因着九君相救,您才得以保住性命,才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