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她还是这个回答。
江见疏看一眼腕表,起身道:“那今天先在这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再回家。”
在目前了解到的信息里,乔柚也知道了这里不是她的常居地,江见疏说的回家,应该是指回到和他一起生活的临城。
他边穿外套边问:“想吃什么?”
说实话,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
乔柚根本都不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但江见疏这个问题让她想起这段时间被医院饮食支配的恐惧,不由如临大敌:“不要粥和素食,最好肉多一点,口味重一点。”
江见疏好整以暇地听着,只挑了下眉,没发表看法。
等他出门,乔柚把桌子上两样东西拿过来。记者证上面写了她的就职单位,是一家叫做新知的报社。
单反刚打开就跳出电量不足的提示,接着便关机了。不幸的是,她没在包里找到像充电器的东西。
她这么粗心的吗?当记者的出门竟然连单反充电器都不带。
百无聊赖,乔柚起身去阳台。
天色比江见疏出门时又暗一些,夕阳落下很快,此时已经完全沉下海平面,只能窥见一圈隐约的余光。只一眨眼的功夫,余光也被海浪吞没。
色泽转深的海水带来无端的恐惧,远处的海浪仿佛吃人的兽,下一秒就会扑过来,让人心悸。
乔柚转身回房,浪潮声冲卷进屋,她关上阳台门,仍觉得不够,将窗帘也拉上,“唰”的一声,带起应激的汗毛。
声音变小了。
她松刚一口气,头皮又是一紧,抓紧了身后的窗帘布——房门忽然打开,只见江见疏拎着两份晚餐走进来。
她受惊防备的模样让江见疏一顿。
他站在门口说了句:“是我。”
像是安抚。
乔柚松开窗帘,有点尴尬:“我知道……就是房间里太安静了,你突然开门我有点吓到。”
江见疏放下晚餐,发现她的靠近都带上了一丝迟疑。
尽管警察说的那些话乔柚没有实感,但透露出的“可能有凶手”的信息很难不让人心生不安。当一个人静下来时,疑心便散发到所见所想的每个角落。
——包括,这位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
丈夫……
乔柚又一次扫向他干净的双手,虽然他说因为工作原因不常戴戒指,可是来见她、接她回家都不戴吗?
还有他从见到她到现在平静如水的反应,这是一个丈夫在见到失踪多日的、因伤入院以及记忆缺失的妻子,该有的正常反应吗?
她踌躇了。
可警察也说——不,警察并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