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地转了话题:&ldo;首都中央军校毕业,又是赵友亮的得意门生,十年不到就升了上校,你前途大好,何必去折腾这些?&rdo;
白谦慎顿了顿,才说:&ldo;我不想总是走在你的阴影里。&rdo;
白霈岑愕然。
白谦慎抬起头,望着他:&ldo;别人提起白谦慎,总是说,华北军区总司令的大公子,首都中央军校毕业,x派嫡系,天子门生……可谁人知道白谦慎?&rdo;
白霈岑皱了皱眉:&ldo;这件事,你跟你老师商量过吗?&rdo;
白谦慎说:&ldo;西山驻地的行动部,虽然这些年人才凋零,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驻京的王牌行动部队。而且,职位空闲,相比于人满为患的指挥所,我想,更适合我。&rdo;
他停顿了一下,微微一笑,&ldo;而且,父亲,我已经提交调职文书了。&rdo;
&ldo;什么?&rdo;白霈岑愣住了。万万没想到,这个一向文质彬彬的儿子敢先斩后奏。
相比于叛逆乖戾的二儿子,这个大儿子从小就乖顺,成绩优异,当年以711的高分考入首都中央军校,又以各项第一的成绩毕业,一毕业就进了人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一部特别调查局的指挥所……
一路走来,他似乎都按着自己给他安排的轨迹在走,不愠不火,从不忤逆。
现在仔细想来,他不是不叛逆,只是把这些锋芒都藏在了骨子里,不像二儿子那样虚张声势,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而一旦决定什么,就断然决定,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
这个看似乖觉的儿子,才是最难搞的那个。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现在想起来,毕业时问他准备调去那儿,他没有选自己的驻地,其实是已经早就打算好了后面的路。
现在,他又不在自己的部队里,就算他想把他怎么样,也无可奈何。
白霈岑既有些颓然,又有些欣慰。
半晌,他说:&ldo;你长大了,我也不好干涉,自己决定的事,不要后悔。&rdo;
白谦慎笑得温文:&ldo;谢谢父亲。&rdo;
一顿饭,终于在各人各怀心事下吃完了。
出门前,芷荞跑出来送他:&ldo;大哥,你一定会成功的!&rdo;她目光纯粹,透着毫不掩饰的真诚。
白谦慎笑了,朝外面走去:&ldo;承你吉言。&rdo;
&ldo;哥,要早点回来看我啊‐‐&rdo;芷荞跟他挥手。
他扬手冲她摆了摆,头都没回,大步离开,示意她别送了。
因为白谦慎的忽然调职,他跟她的事儿算是有了一个缓冲期。
白霈岑也没有在家里多提,似乎是在思考。
芷荞也暗暗舒了口气,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滚回了学院。
一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