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适咬牙。
“我还这么年轻。”
沈适:“…………”
“正好把你的公司一卖,拿着你的遗产过逍遥日子去。”陈迦南哼道,“再找个年轻男人。”
那是个晚夏,深夜,屋外蝉鸣,房间寂静。陈迦南像是不吐不快,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沈适都插不上话,只是看着她。
她说完了,痛快了。
再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眼里有些许虚弱,也有温柔,轻轻淡淡,说出口的话,力量倒不减三分。
“你敢。”他低声道。
65。
沈适这次的急性肠胃炎来的很猛,直到第二天还在低烧,这次是直接去了诊所那边打吊瓶。
陈迦南吃了午饭才过去看他的。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边一对中年女人大声说话的声音,都是街里街坊,说话也不客气,口无遮拦,倒也不会往心里去。
只是这内容有些——
“我告诉你,女人的子宫挺脆弱的,就我前些天去体检,医生说我的卵巢上…………”
过了会儿。
“你知道对门姜嫂,她男人两三年回来一次,过个夜就走了,听说没那方面功能,你说她肚子那孩子咋来的?”
那个女大夫摆了摆手:“怀孕不靠那功能,有精子就行。”
陈迦南在门口站着:“…………”
她看着沈适的表情,好像还听的挺有兴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犹豫着抬脚走了进去。
沈适一见她,眸子亮了几分。
他问:“吃了?”
陈迦南还没开口,旁边坐着的一个女人就抢着笑道:“看你问的这话,她不吃咋来?”
沈适:“…………”
又有人问陈迦南:“你这几个月了?”
“快八个月了。”
沈适抬了抬扎针的手,微微俯身从边上拉过来一个凳子,顺势用手掌擦了擦,让她坐下说。
“你男人不在这边吧,都没见过。”女大夫也好奇。
陈迦南:“他在外地,平日不常回来。”
沈适就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她们说话,陈迦南一颦一笑,很特别的打成一片,他忽然有种踏实感。
小诊所里很热闹,仿佛时间过的快。
沈适有时候会眯着眼听,没有注意吊瓶里的药快完了,她总能在这个时候,从那一堆人里抽出身,然后对那个女大夫说:“姐,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