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白飒!你松手!&rdo;
那人还是含血笑着,不发一言。
箭已上空,虽不及那日,也是黑压压一片,扑袭而来。
就在这生死瞬息,忽听凭空一声娇叱,是听不懂的语言。
白飒只觉眼前一黑,不知自己被什么围了起来,几乎同时,箭与盾牌相击打的声音在周身响起。
两轮箭射毕,周围才亮起来。
&ldo;尚先生,&rdo;穆合缇回头看两人,&ldo;快走。&rdo;
说着又是一匹马追来,白飒赶紧忍痛起身,拉起傅慊,却看见后者眼角有一丝水痕。
然不及多想,穆合缇扔给他一面稍小的盾牌:&ldo;走!进双仞山!&rdo;
白飒不加迟疑,点点头,拉着傅慊上马,一夹马腹,跑出去时回头看见穆合缇他们拿出火折子,包着什么扔出去,那东西落地就化做一滩火焰,那群射箭人的马受了惊,连连后退。
见穆合缇他们能应付,两人抓住这个机会,忙继续前奔。
虽跑过了那群持箭的人马,前方却见禁军也跟着来了。
这邵无晦真是下了狠心,看来不杀傅慊在此不罢休。
&ldo;白飒,你自己……&rdo;
&ldo;尚先生,&rdo;白飒打断对方,&ldo;相信我。&rdo;
傅慊哑然,白飒把手放进怀里,拿出那金灿灿的令牌,高高举起。
&ldo;皇令在此!皆退避!&rdo;
禁军首领看那令牌也是大惊失色,不能确定真假,只是趁对方阵型一乱,白飒已驾马冲过去。
那打头的公公咬牙切齿,当初让傅慊白白溜走,没能要到清冥功功法,这个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这么想着拍马自己追去,只是他的马再如何也比不上在大漠里横行的良驹,眼看两人要进一线天,当即拉弓,看准那两人。
白飒侧头瞥见,伸手压下尚渝的头,把盾举到头上。
&ldo;尚先生,低头。&rdo;
傅慊不解,还不及问,只听&ldo;哧&rdo;一声,傅慊忽觉脸侧有滚烫的东西洒下。
那箭锋从白飒左肩锁骨处突出,若傅慊刚不被白飒压低,这会儿怕已箭削颅骨断了气。
白飒又一口血咳在傅慊身上,头顶在傅慊发间,整个人仿佛正在渐渐滑落。
傅慊伸手把白飒的手环在自己腰间,紧紧搂着:&ldo;白飒,就快到了。&rdo;
依稀间傅慊仿佛看见一线天近在眼前。
白飒似乎累极了,忽然小声有些委屈似的:&ldo;尚先生,你以后……不要再用针扎我了……会疼。&rdo;
声音随风入耳,刚那未流尽的软弱液体,又不知为何擅自漫出,划过那破损面具后的皮肤,似乎比白飒的血还要烫。
&ldo;好,我以后不会扎你了。&rdo;
傅慊咬了咬牙,水光渐渐在眼底干涸,眼神变得阴沉。
&ldo;再也不会了。&rdo;
马载着两人,终是行过双仞一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