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雄见耶律野怒气勃发,也不愿多生事端,一旦冲突起来,必然导致耶律家分裂,那时耶律武脉没有强力的资金为后盾,也无法发展壮大。
“老大,这说的哪里话?我只是问他一问,这小子是否参与其中。”耶律雄嘿嘿干笑两声。
“哼。”耶律野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耶律雄继续道:“暗杀夏家商队一事就算与耶律风无关,但丢失大青山一事却是铁证如山,耶律风,你可知罪?”
“我不知罪!”耶律风傲然答道:“那大青山已被杨有道先占,我们夺之不义,况且有白将军参与其中,我不得不临机权变,再说,我也把杨有道带来,何罪之有?”
他侃侃而谈,可耶律雄好似充耳不闻,“说的好听,什么为了耶律家声誉?那我问你,你为何与红刀头勾连,资助他千两黄金?”
耶律风心知三老对他大青山一行知之甚祥,定是他身旁的人通风报信,可当时的态势,贿赂红刀头是最好的选择,谁知会半路杀出个白将军?可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只得说道:“那也是为了日后耶律家行走塞外方便。”
“哼,大胆耶律风,强词夺理,你私授大青山,勾结红刀头,罪不容恕,依耶律族法,免去耶律家商道族长之位,三日后开刀问斩,以儆效尤!”
“耶律雄!”耶律野拍案而起,“你太过分了,族老会非是你一人说了算,按耶律族规,需咱们三人共同裁定。”
“呵呵,耶律野,难道你要徇私包庇你的孙儿吗?”耶律雄笑面相对。
“风儿说的明白,杨有道先占了大青山,他不抢夺,也是为了维护耶律家的形象,至于他贿赂红刀头,虽有不妥,却不至于死罪,再说,我耶律家祖上在危难之际,也曾贿赂过突厥朝廷,耶律野,你非要至我孙儿于死地,到底是何居心?”
耶律雄被驳得哑口无言,目光投向一旁的另一位族老耶律重,“咱们还是多数原则,来决定此事吧,三弟,你赞成哪一方?”
耶律重眼球乱转,目光不是看在其余二族老面上,而是看向坐在下手位置的武备支脉族长耶律黩武。
“两位老哥,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说着,他面上冷汗直流,“不如两位都退一步,耶律风的确做了有辱耶律门风的事情,但罪不至死,我看仅夺了他商道族长的职位便好。”
因为耶律古宇身为耶律家家主,这商道族长的位置便由年轻的耶律风担当。
“我不同意,”耶律野也是一头白发,此刻须发皆张,怒目向向,好不威严,“古宇已经不在,只有风儿才能挑担起商道一族,你们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耶律雄见耶律野怒发冲冠,心中有些发毛。在他年轻时担任武备族长的时候,这身为商道族长的耶律野便压他一头,如今武备支脉强大,但他的多年阴影还在,正要开口妥协,却不了被人打断。
说话的是耶律雄的侄子,武备支脉的族长耶律黩武,“耶律风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必须逐出耶律家族!”
“大胆!”耶律野显然气炸了肺腑,终于忍无可忍,“三族老会审,哪有尔等讲话的余地?”
耶律家族规矩,三族老会审议事之时,三族族长有权旁听,却无权发言,现在耶律黩武居然已命令的口气说话,如何能不叫耶律野气愤?
“嘿嘿!耶律家的家规也当变一变了!”耶律黩武悍然不惧,反而离座起身,欺向三族老面前。
耶律雄面色挂笑,站起身来;耶律重则是面色尴尬,身形连着凳子后移,只有耶律野面不改色,仍自如磐石一般站着,但显然怒气攻心,胸口起伏不定。
“老匹夫!放耶律风一命,是给你面子,也是我的仁慈,但前提是你即刻同意,奉我为耶律家家主。”耶律黩武已经撕开了虚伪的面貌,凶相毕露。
耶律家族武功最高,心机最深,野心最大,最是心狠手辣的人就是耶律黩武,他对耶律家家主之位思谋良久,并不断制造摩擦,等待机会,如今他已羽翼丰满,而且抓住耶律古宇和耶律风的过失,如此良机怎能错过?撕开面具又何妨?改朝换代的时候已然到来。
“你!”耶律野手指着耶律黩武浑身颤抖,“今天,老夫豁出命去,也不会让你得逞,你若是有胆量,杀了我便是,看耶律族人能否饶过你这狼子野心的畜生!”
耶律野已经忍耐到极限,甚至在自己的儿子耶律古宇被官军带走之时,他都忍耐了下来,可如今却是忍无可忍,耶律风是耶律古宇的独子,是他的嫡孙,如果耶律风失去了耶律家族员的身份,那他的性命也快不保了。
“老匹夫,你死后,外间只会说你袒护孙子,试图挑战耶律族规,被众人联手处置。”耶律黩武凶相毕露,竟然踏步向前打出一拳,直奔耶律野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