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南商夏家和北商耶律家的矛盾,绝对不仅仅是普通商业利益之争,当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否则双方不会如此打动干戈。
“杨帮主果然厉害,把我耶律家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佩服佩服!”耶律风倒是真的不敢再小觎对面这人了。
“耶律兄过奖了,是耶律家名扬天下,世人皆知罢了?”李承训口里应承着,心中却清楚明白:单凭自己的几句好话,是绝对送不走这尊瘟神的。
“杨兄弟,我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耶律风想要分化大青山上的马贼与李承训的关系,便一定要先弄清楚这李承训是如把大青山搞定的,按照他自己的推算,李承训根本没有时间来完成这一切。
“耶律兄请讲!”李承训正襟危坐,保持了足够的谦逊。
“昨日乌满天带人围困暗影堡,你们激战一日,直到深夜才收服的乌满天残部,对吗?
“不错!”
“今日一早,红刀头的人便围困了暗影堡,你独自应战,却让几位夫人前往大青山,对吗?”
“对!”
耶律风眉头越锁越紧,又似询问,又似自语地道:“我是在昨夜收到消息,说乌满天已命陨暗影堡。天光方亮后,我便调集人马直扑大青山,并于中午时分把这里团团围住,并先后拦截住你和诸位夫人,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大青山?而且你初来草原,根本没有人脉根基,又是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复一众马贼?”
李承训暗暗乍舌,心道这人好手段,竟然把自己、红刀头、甚至大青山的情况都摸得如此之具体,果然厉害,但他面上却是平静如常,直言不讳的告诉耶律风,自己有匹踢雪乌骓马,凭借如此良驹,如何夜奔大青山,如何趋虎除刘豹,又是如何回援力战红刀头的。
他虽然说的简略,却并未刻意隐瞒,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方即便现在不知,稍后也必会从他人口中知晓,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对于有钱人来说,他们可以拆掉任何一堵墙。
言尽于此,耶律风恍然大悟,心中对李承训越发的看重起来,不由得频频点头,“果然是难得的人才,好,好。”
“耶律兄,”李承训面色一整,“我费尽心力的除去乌家兄弟,只为在这大青山落脚,若是耶律家来争,小弟是万难匹敌的,还望耶律兄网开一面,把这大青山让与我们存身,有道一定铭记在心。”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已经得罪了红刀头,若是再得罪耶律家,那就别想在草原混了,可这大青山却又是万万不能放手的,否则要他再去哪去找这么好的落脚地点呢?
这大青山位于阴山山脉中段,其西至包头昆都仑河,东至呼和浩特大黑河上游谷地。东西长二百四十多公里,南北宽六十公里,其间沟沟相连、溪泉缠绕,山壑交叠,峰耸入云,可谓处处天险,道道屏障,是天然的易守难攻之处。
不仅如此,这大青山距离幽州城二百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是天然连通塞外与中原的中转站。若居于此,可以南退唐兵,北据突厥。这便是红刀头,金莲花等塞外势力眼红于此缘由,
草原之上,平原多,山地少,大漠之中,荒原多,山地少,这大青山耸立于此,可谓兵家必争要地,李承训若要在草原立足,非是这里莫属。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承训低三下四的恭维,加之类似于哀求的话语,果然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耶律风的确感到气顺了不少,虽然还对李承训愚弄他感到耿耿于怀,但至少在面上也过得去了。
“在草原大漠,向来奉行狼吃羊的规则,谁吞的下便是谁的。”耶律风淡定如常,好似他说的话,便是世人必该遵从的真理一般。
李承训脸色很难看,他极力表现出自己的弱势,无非是希望博得对方的同情与好感,现在看来,耶律风说的对,在草原上,是没人会可怜弱者的。
“兄弟出门前,在家族前立誓,必要夺得大青山,恐是无法让与杨兄了,不过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看如何?”
“哦?说来听听?”李承训心知对方定是有所谋划,只是不知他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