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逢的首饰盒里珠宝翠钻,应有尽有,齐淑芳这几年的收藏与之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其中以美钻居多,几乎占据总数的三分之二。
薛逢很爱美,并且直白地表示自己最喜欢闪闪亮亮的钻石,宝石次之。
“姐姐怎么不早说?我家里收藏了几个钻石戒指,都是旧上海时期流行的火油钻,有一颗很大的蓝钻。早知道姐姐喜欢,我就给姐姐带来了。”齐淑芳有点后悔挑选的礼物了,本来是想表达对薛逢的尊重,所以选在自己心目中最好的东西。
这对手镯完美无瑕,艳丽浓阳,仅次于她最喜欢的帝王绿手镯,但是没想到自己喜欢的翡翠薛逢并不特别喜欢,齐淑芳不禁懊恼。
“没关系,翡翠我也很喜欢。”妹妹的心意,怎么可以嫌弃呢?她会好好收着。
薛逢指着首饰盒让她挑自己喜欢的首饰,“随便挑,我送你。”
齐淑芳的确很羡慕薛逢的收藏品,但她手里也有不少,就摇了摇头,最后拗不过自己不选就要生气的薛逢,就从首饰盒选了一串双层的翡翠圆珠项链。这串项链的珠子一般大小,颗颗圆润,同料所出,在首饰盒里是单品,但可以和她从陈宁朋友手里买的帝王绿手镯配套。
帝王绿可遇而不可求,她最喜欢那对手镯,后来很用心地寻找,终于给手镯配了同种水同色调的一个戒指和一对耳环,就是脖子上空空的,现在可以配齐了。
拿了薛逢价值连城的翡翠项链,改日把蓝钻送给她。
齐淑芳不喜欢吃亏,但也不喜欢占便宜。
“咦,你喜欢翡翠?”
“算是吧,相比较其他珠宝而言,我喜欢翡翠变化多端的颜色。”齐淑芳在心里紧接着跟了一句,她最喜欢翡翠,琥珀蜜蜡和珊瑚玛瑙次之,其余宝钻珠玉居末,软玉虽然历史更悠久,更有文化意义,但颜色不及翡翠灵动,也不及其他首饰颜色鲜艳。
“翡翠易碎,不如钻石坚硬,没想到你会喜欢,可惜我收藏的翡翠不多。不过我认识一个翡翠商人,家被抄得七零八落,现在不敢冒头,有空带你去拜访,他手里的翡翠便宜得很。”
薛逢坐在床上,把首饰盒翻了一遍,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翻出比两个巴掌还大点的锦盒。
打开看了看,薛逢递给齐淑芳。
“呐,如果你没送我翡翠手镯,我都想不起来,我还是喜欢钻石,哈哈!这就是那个翡翠商人感谢我救他一条命送我的,王府太监偷了福晋的首饰卖给他爹,他转送给我。送给你了,你别推辞,把你说的蓝钻送我就算交换了。”
是两支翡翠雕花簪子,还有一对翡翠耳环和一对翡翠指环、一对翡翠镯子、一串翡翠朝珠,通体满绿鲜艳,底子干净清透,种水比起齐淑芳送给薛逢的翡翠手镯一点都不差。
不是帝王绿,也不是祖母绿,而是正阳绿。
阳绿根据浓淡分很多种,翡翠手镯的色浓艳一点,略稳重,这套首饰的色则鲜嫩一点。
齐淑芳惊为天人,这才是真正同料所出的整套首饰。
薛逢见她喜欢,得意地道:“那个翡翠商人说,以前的老东西抛光手艺比后来的略差一点,这首饰在佩戴之前,需要找师傅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再打磨抛光一遍,更加美艳。”
“嗯。”齐淑芳不客气地收下了。
姐妹两个围绕首饰聊天,越聊越投入,谈起许多事,不知不觉,说到了新郎慕青云头上。
“两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就觉得他年纪很大了,姐姐比他至少小了十几岁吧?怎么会走在一起呢?这么大年纪,结没结过婚啊?”薛逢是未婚女青年,看着风情万种,其实在男女关系上非常规矩,如果慕青云是二婚,薛逢就亏大了。
薛逢眉毛一挑:“你见过青云?哦,我想起来了,两年多前的夏天,慕青云确实去过古彭市一趟,奇奇怪怪,连夜去,连夜走,都没来得及去看我,我问过他,他也含糊其辞。”
“具体原因我不好说,姐姐改日问当事人吧。”她连贺建国都没告诉,怎么告诉薛逢?
“我肯定会问他。”
“那么,多大年纪了啊?是雪寻的叔叔呢。”
薛逢噗嗤一笑:“他就是面相显老,二十岁像三十岁,三十岁像四十岁,其实啊,他只比我大十岁,今年四十岁。当然是没结过婚,要是他结了婚,我才不会看上他!”
“四十岁?两年多前我就觉得他超过四十岁了!”齐淑芳脱口而出。
“哈哈!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薛逢乐不可支,歪倒在床上,见七斤眉头动了动,好像要醒,连忙伸手拍了拍,让他继续睡。
齐淑芳问道:“怎么现在才结婚啊?四十岁,等我到这岁数,我家七斤都二十岁了。”
薛逢想了想,漫不经心地道:“没时间。十年前我还年轻,大好时光怎么能被家庭束缚住?我不想结婚,他也天天忙忙碌碌,驻守在西南那边,根本没时间回来,就这几年情况才缓和。四年前他回了首都,我却去了古彭市,自然就结不成婚了。”
第二天一早,齐淑芳就见到了来找薛逢的慕青云。
和两三年前相比,没有一点变化,仍然是洵洵儒雅,风度翩翩,身姿修长依旧,完全没有走样,不少人位高权重后就挺起将军肚了,他没有。
看到齐淑芳,慕青云目光闪了一下。
“姐夫。”齐淑芳假装没看到他目光中的探究之意,笑着问了好,然后逗弄坐在薛逢怀里的七斤,道:“七斤,来,给大姨夫一个亲亲。”
七斤大眼睛眨了眨,泛着清凌凌的波光,举起小胖手,在掌心里亲一下,飞送过去。
“七斤真聪明!”薛父大笑,薛逢也夸赞不已,“七斤,亲亲大姨好不好?”
七斤搂住薛逢的脖子,吧唧一声,很熟练地在薛逢脸上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然后侧脸靠近薛逢,直到薛逢在他脸蛋上狠狠亲了几下,他才心满意足地把脸蛋靠在薛逢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