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顾文佑太不识抬举了,您今后可得敲打下他,别让他尾巴翘起来了。”
皇帝闻言放下奏折,失笑道,
“怎么,这黑脸将军又把您给得罪了?”
“可不是嘛,老臣就是相中了他的女儿,想替陛下开个口,结果这头倔驴死活不答应,可把老臣给气死了,满朝文武能这么没眼力见的,也就他顾文佑一人!”
皇帝闻言也只有一腔苦笑,那日在行宫摊牌后,顾文佑肯定记恨上了他了。
他其实是想告诉顾文佑,顾曦已经是他的人,再拦着没任何意义,谁敢跟天子抢人。
可惜顾文佑是软硬不吃。
皇帝根本没料到,此事竟是如此棘手。
“那就请李相再接再厉吧!”皇帝最后只能说这么一句话。
李元朗闻言气恼的叹了一声,起身告退,
“唉,只能如此了…”
出了御书房门口,李元朗嚼着皇帝的话,
咦?不对?
陛下刚刚说什么?
再接再厉?
这是鼓励他?
天可怜见的,他李元朗当媒人这么久了,皇帝嫌他嫌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如今头一回得了一句好话。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呀。
皇帝既然怂恿他再接再厉,他也不能含糊,当即回到政事堂,吩咐人告诉顾文佑,晚上邀请他去黄云楼喝花酒。
得到消息的顾文佑:“……”
“不去!”
兵部底下一众大臣推着他往外走,
“尚书大人,您不去倒霉的是咱们,咱们兵部的折子是别想过审了。”
顾文佑深深吸了一口气。
当日傍晚,李元朗苦口婆心唾沫横飞了一个晚上,满脸期待望着顾文佑,希望他给个准话时,顾文佑一脸深沉道,“李相,天子再大,也不能越过人伦常理,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拙荆逝去前,曾再三嘱咐顾某,只此一女必须珍爱之,不求门楣高贵,只求人品中正,家世清白,欲娶小女者,必须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拙荆之言,犹然在耳,早闻李相特别敬重故去之妻,顾某亦然,若是李相能达到拙荆要求,顾某便亲自备下嫁妆将小女送上婚车,再无二话,除此一途,其他任何,顾某盖不敢应,否则,宁愿头点地,血溅白衣,万难从!”
顾文佑说完这席话,起身朝李元朗长身一拜,随后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