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台被这两个字给震醒了,瞌睡虫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掀起眼皮愣了会后,才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扶烛垂下眼帘:“我想知道。”
简云台便回忆了一下,说:“一开始会,后来好像就不会了。”
“……”扶烛的步子踏得更重,咚咚咚将地宫踩地一阵嘈杂,回响声剧烈。
简云台疑惑问:“你怎么了?”
扶烛冷哼了一声:“不用谢!”
简云台:“???”
意识越来越沉重,一开始简云台还能开口指明方向。到后来他眼前一片漆黑,双手也无力垂在扶烛的身体两侧。
身形不断下滑。
又被扶烛向上托。
这种虚弱感是由内而外迸发出来的,像是动了大手术后的那种感觉。喉口一阵腥甜,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咳血。
还是扶烛感受到肩头一阵暖湿意,偏过眸时嗓音发紧问:“很难受吗?”
“……”简云台已经无力回答了。
他的心跳越来越微弱,扶烛的心跳声却越来越急促,整个人都被泡到了名为紧张的大染缸之中,行走间烈烈生风。
要找到出口。
要尽快找到出口!
什么农玲玲?他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快点带简云台出这座该死的地宫!出去后想办法联系上族群,救治简云台。
可地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扶烛在里面绕了数圈,分不清方向。巨大的无力感袭来,如丝如缕般缠绕住他整颗心。
如果……如果他的内丹还在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轻轻松松打通这座地宫。
听着耳边愈加微弱的呼吸声,扶烛眼眶通红,涩声说:“你还欠我一只芦花鸡。”
简云台迷糊地睁开眼:“嗯?”
扶烛狠声威胁说:“你还欠我最后一只芦花鸡。没有抓到它,你不能死!”
简云台弯唇笑了笑,虚弱干咳着说:“行,为了那只鸡,我努力吊着一口气。”
这话明显是在开玩笑,想要缓和气氛。扶烛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我饿了。”简云台终于忍不住说出口。
他现在这种情况,小半因为轻伤buff,大半则是因为饿。今天他一整天都没有吃饭,早上耍性子跑出了空街,中午又陪着扶烛抓了一下午芦花鸡。
晚上又被困在这地宫之中。
简直是惨绝人寰啊。
更为恐怖的是莲池之中黑莲将死。红莲与白莲又分庭抗礼瓜分营养,到头来两株莲花都没有长成,他要是现在被饿死了,极有可能不会复活,而是直接死去。
想到这里,简云台心渐渐沉了下去。
扶烛轻柔将他放下,靠在耳室的墙边,眼眶微红说:“我去给你找吃的。”
说着,扶烛像是不放心,狐狸天性占据头脑,准备搬东西将简云台藏起来。
周围有什么东西?
只有白骨累累。
看他忙活了一阵子。简云台干咳两声,好笑说:“你要是想我活活气死,就用白骨堆着我吧。”
“……”扶烛抿了抿唇,还是固执地将简云台藏到了耳室最深处。定定看了他几秒钟,又从衣领中拽出一条挂坠。
坠末是白莹莹的小狐狸玉佩。
郑重地给简云台戴上,又小心翼翼地塞进他的领口之中,像是完成了一项庄重的仪式般。扶烛沉声说:“只要你戴着这枚玉,我就可以感知到你在哪里。”
这是九尾天狐一族少主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