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确生吃了这么个大亏,心中自然不服,待敌方远去,他便率领帮中各头目暗中追了下来。
段青山要给白中天祝寿,本不与李子石同路,但因李子石久仰白中天大名,多次意yu拜访却不得,此回有段青山引见,自是极好,两伙人便在一起同行。到了杭州,已距白中天寿辰之ri不远,李子石便留在此处,等给这济世帮帮主拜完大寿,再行离开。
华确生见段青山一伙人进入白府,不知如何是好,正巧严庆宏路过,见他紧盯白府大门,久久观望而不离去。严庆宏便上前询问,得知具体情形,便yu前来白府,闹他一闹。
严庆宏本就与济世帮众人不和,有了华确生这个理由,便叫上正在自己府中做客的少林俗家第一高手何启传,前来白府闹事。
华确生想到这里,心中气愤难平,但惧怕段青山,不敢轻易上前动手。
华确生在众人面前,说出当时情形。其中说“李子石根本不知包中金银数目,不然为何不答”,此话被众人认同,大伙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渐渐地支持华确生,而孤立李子石。
此刻李子石虽站立当场,却无言以对。此事全因段青山鲁莽所致,但他有恩于自己,自己又怎么能在众人面前说出当时情形,让别人对其轻视一番!因此他打定主意,宁可自己颜面扫地,也要维护段青山,是故此刻一言不发。
严庆宏见状,忙在一旁冷嘲热讽:“怎么?没话说了?我劝你赶快把金子交出,不然可甭怪咱对你这骗子无情!”
白中天听了这话,转头向李子石问道:“不知李兄现下是否还将那金子带在身上?”
李子石听白中天如此问来,不知他是何用意,心中暗道:“白帮主见自己答不出话来,或是意yu将那金子拿出,交还给华确生。这金子是朋友让自己运送的财物。如若此时将其交出,那便有负朋友之托,今后还怎能在江湖立足!但现下,自己不能将当天段青山的鲁莽行为说出,众人自然信了那华确生,白帮主这般做来倒也无可厚非。”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十分迷茫,不知该当如何。
李子石心中仍是万分敬仰白中天,见他向自己问话,便如实答道:“是啊,那笔金子还在我这,就放在我那厢房床上,白帮主若要取来,只管去拿便是。”
严庆宏笑道:“你倒是豪爽,把那么一大笔金子丢在床上,也不随身携带看管,若是丢了,可怎么办?”
李子石瞪了他一眼,说道:“白府可不比野外,有谁胆敢在这里动手行窃?我看阁下即便有此心思,也无此胆量!不对,这样说未免太抬高阁下!你是有这胆量,也没这能耐!”他恼恨严庆宏总在一旁煽风点火,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便想出口挪揄一番,打压他嚣张气焰。
白中天见李子石如此说来,便在一名下人耳旁轻言数语,吩咐他将那金子取来。众人见他如此举动,想法均同李子石,只道他是要将那金子还给华确生。大伙都不禁向李子石和段青山望去,想瞧瞧他们到底是何反应。
段青山见状,忙站起身来阻止。他刚才浑身酸麻,徒弟们帮他搓揉穴道多时,此刻身体已能如常行动。他向白中天说道:“白帮主,你不能这般随意将金子退还他们,这物品确是李兄弟所有,若是真的给了华确生,李兄弟今后怎向他朋友交代?”
白中天笑着拍拍他的肩头,说道:“不要急,我还未道此言!只是想当着大家的面,将此事弄清,好给双方一个交代!”
不一会,那名下人便从李子石房中,将包裹拿了过来。白中天提起那包裹,向李子石问道:“李兄,你说总共有多少金锭?”
李子石坦然答道:“一共是八十个十两的金锭,也就是是八百两金子!”
白中天点了点头说道:“嗯,八百两金锭当可兑换四千两银子,你这身上的包袱,可是不轻啊!”
严庆宏在一边对李子石叫道:“哼!这包裹在你手中拿了这许多天,里边有什么东西,你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现在问这个,又有何用?要问,只能在你没拿到包裹之时询问!”
众人听了这话,只觉亦有道理。
白中天笑道:“严兄所言甚是,既然这般询问,已判断不出此物是否李兄所属。那就请李兄,将这包裹的所有独特之处说出,若是答对,便可证明李兄真是此物主人,如何?”
李子石微笑说道:“好的!这包裹本身,就是我那朋友为了方便携带金子而特地制作,包裹坚韧,不易损坏,不怕金子沉重而将其坠破。包裹里面,第一层布面之下,还绣着我那朋友店面之称,不信你们可将其拆开细看。”
白中天笑道:“原来包裹内中,还有贵友生意宝号?嗯,既然缝在第一层布面之下,若不将其拆开来看,常人自是不易看出。现下咱们将其破开,便知谁是谁非!”
白中天正要动手,严庆宏在一旁喊道:“且慢!谁晓得那字号是否他拿到包裹后,再行刺绣上去的。他做贼心虚,此举意图最是明显不过,只为留待以后辨认,能够派上用场。哼哼,此时果然起了效用!没料到他还能以此招制胜!”言语之间,便如李子石当真是后来刺绣一般。
严庆宏将他自己臆测想法,当事实一般说了出来。李子石见状,心下愤怒,骂道:“你这混蛋,我们何处得罪于你,你要这般诬赖我等?我这一介武夫,哪里会什么刺绣功夫?又怎会亲自将那字号缝在布里?”
严庆宏冷笑道:“这我哪里知道!说不定你年幼之时,曾学过女红!我瞧你武艺平平,想必是小时候女红学得太多,耽误了练武时辰,以致这般不堪一击,哈哈!”此言一出,他又将李子石侮辱一番。
李子石哪里忍得下这口怒气,冲上前去逼问道:“你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严庆宏“嘿嘿”冷笑一声,骂道:“我说你像个娘们,你又能奈我何!”
李子石挥拳yu打,早已有人闪身挡在严庆宏身前。李子石拳头还没挥出,手腕一紧,手臂如同被铁箍钳住,难以向前移动半分。他回头一看,却是济世帮副帮主宋飞锁拿住了他的手腕。
宋飞锁劝道:“李兄不必和他一般见识,你放心好了,我们白帮主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李子石见他如此说来,也就不再动手,把拳头放了下来。
白中天向严庆宏问道:“既然严兄认为,这样也不能认定李兄是此物失主,那依你之见,如何才能鉴别?”
严庆宏说道:“我也鉴定不了,既然咱们都得不出结论,那只有将这金子交还给华帮主,让真正的失主前来认领!”
白中天闻言,心中暗道:“你这狐狸还真会算计!”此时他不动声se,继续说道:“如此甚好,这包金子就交由华帮主暂时保管。”言毕,他便将包裹递给了华确生。
众人听闻李子石讲出包裹特征,虽没见到其内是否当真如此,但对李子石是那包裹失主之说,均较为认同。此刻见白中天将金子交还华确生,众人心中不禁暗道:“白帮主如此糊涂,怎能将金子随意交与他人,这对李子石岂非很不公平?”
李子石见白中天如此行事,忙道:“白帮主,不能就这样给了他!”
白中天笑道:“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