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仁义笑道:“那当然……”突然间,他的笑声停顿了,因为他又发现了一个疑点。疑点自然要说出来供大家讨论,楚仁义仔细思索一番,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周师弟曾经说过,他在那个恐怖的夜晚,见到父亲的面容,那是一幅令人震惊的画面。”
天阳点头道:“周师弟是这么说过,依照他的描绘,他父亲应当是整脸长满可怕的肉瘤,而非周全这般面容。”
天生道:“我们曾经分析过,或许周全当时伪装成那样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面貌,为的是掩饰自己的身份。”
楚仁义道:“可是,周满母亲与周全的对话中,似乎说到周全以往的面容也是令人感到恶心厌恶。”
天阳道:“唯一的解释,也许是周全磨平了面部的肉瘤,才换来这副丑陋却不令人惊讶的面貌。”
楚仁义接口道:“但是,即便周全磨平了面上巨瘤,却也要留下瘢痕,如何能似这般面貌?我可没见到周全脸上的血肉瘢痕!”
天阳笑道:“在十年前,苏州府才出现周全此人,而再朝前推算,便无人认得周全。”
楚仁义似有所悟,点头道:“也就是说,十年前,周全是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天阳道:“这就正应了王本初的话——要想毫无破绽,便去假扮根本不存在的人。”
上清道:“这个解释有正确的地方,却不是唯一的解释。”
天阳问道:“师父,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xing么?”
上清道:“你们知道么?那一ri,咱们第一次受范总捕之邀,前去查探紫仙洞人。从长流村归来之时,道上曾遇见过周全。”
天阳道:“我自然记得。”
上清道:“那时,我戏弄过周全,不仅摘掉了他的帽子,还在他脸上用脏手抹了几道指痕。”
天阳点头道:“师父的意思是?”
上清道:“那个时候,我曾揪过他的脸皮,那是人真正的脸皮,并非伪装而成。”
天阳道:“这么说,的确有周全此人了?”
上清不答此问,却反问道:“你认为亲手杀死周满的人,是周全么?”
天阳道:“显而易见。”
上清道:“可是袭击周满的人比周全要强上很多,你们说说为何如此。”
天阳思索片刻,便有了答案,笑着答道:“这很容易解释!周全自知武艺较差,担心以一人之力,短时间内不易胜过天青、天生、周满三人联手,因此请胡子成出马,速战速决。”
天生插嘴道:“我看周全也不弱,我和三师兄联手能胜过他么?要知道,周满不通丝毫武艺,作战时毫无用处。”
天阳道:“就算相斗下去,周全最终能胜过你们,他也不愿冒险一试,毕竟在我们屋中生事,多停留一时,便多出一分危险。况且,久战不下,发出的声响极易引起路人注目,因此生变。”
上清笑道:“既然你们都已分析完毕,我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天阳问道:“但是,据师父所言,周全并非虚构之人,与周满所描述的父亲,又有很大出入,那他为何要杀周满呢?”
上清道:“先让仁义把案情讲述下去,到时你自会明了!”
楚仁义笑道:“那我们接着来说说李泽光的案子。”
天阳道:“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李泽光在胡子成家借宿,自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遇害。”
楚仁义道:“据范总捕所说,李泽光的仆从在口供中承认,那几ri,胡子成与李泽光聊得甚是投机,一副相见恨晚的神情,两人的确是同室而眠!”
天阳道:“不是同榻而卧?”
楚仁义道:“李泽光这样的富家子弟,恐怕还没有这样的习惯。况且,要与胡子成同床共枕,那要有多大的勇气?”
天阳道:“与这样的人共住一间卧室,已然勇气非凡。”
楚仁义笑道:“因此,他为了那不知所谓的勇气,而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