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东普也不将小川放出,任凭小川一个人在山水折扇里胡乱猜想,和这巨兽、灵猿一起来到了山坳之中。
没想到这山坳中又是另一番景象,金行之气无比浓烈,各种金行之石如植物般生长,闪耀着金光,将这山坳装点的富丽堂皇。
就在这山坳中心,一个少年正在打坐修行,他的身边伴着一只白首牛头,满身虎纹,四蹄如柱,赤尾如鞭的灵兽,和刚才的巨兽相比,除了体型微小,其他一般无二,应该是那灵兽的幼崽。
这少年正是小川多年未见,和自己同时入宗的上品金属性灵根,拜了副宗主田东普为师的内门弟子田旭东。
田旭东入门时已经有了胎息的修为,又经过十余年的苦修终于进阶旋照期,今年也已经三十岁有余,但修仙之人性命悠长,所以仍是一副少年摸样,只是与十几年前相比更加魁梧结实,面色却极其冷峻,小川从入门后就未见他,显然也是离世苦修之人。
田旭东见师父一行到来,起身稽首,面无表情冷冷说道:“师父,我已将这赤金蛮牛收为本命灵兽。”便不再理会旁人。
那成年巨兽赤金蛮牛见到让自己幼子失去自由的罪魁祸首又不禁怒火中烧,巨蹄在地上连续猛踏,发泄着心中不满。
田旭东却仍是一张白板脸,目不斜视,任凭这实力媲美金丹的赤金蛮牛发作,我自岿然不动。
那赤金蛮牛幼崽却向母亲奔去,刚才还凶焰滔天的巨大灵兽顿时安静下来,竟满眼的温柔,伸出舌头舔抚幼崽的头顶,那幼崽也用身体摩挲着母亲的巨蹄,一副舐犊情深的情景。
见此情形,小川也一阵心酸,不禁想起了秦双师父,一别十年也不知师父她怎么样了。可是身在山水折扇之中,口不能言,只能暗自垂泪。心中更是有些为这赤金蛮牛母子难过,这通灵巨兽纵有天大神通,也难割舍母子深情,这一朝分离不知何日再见。
连田东普这长相猥琐的矮胖子也低头不语,显然也有些于心不忍,甚至连那大力魔猿都一改顽皮好动的性格,垂手肃立。
唯有田旭东仍面无表情,无动于衷。见此情形,小川不由得对这田旭东心生厌恶,觉得他毫无爱心,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
这赤金蛮牛母子厮磨许久,拳拳亲情,难以分离。
田东普微叹一声说,“道友,不必悲伤。你子此去,必能修炼有成,他日得享大道,终有和你再见之时!”
那赤金蛮牛也知自己孩儿这一去,再见遥遥无期,可自己已无力回天,只能任他走自己的道路,舔抚幼崽的同时不断用神念和田东普进行着交流。
田东普也一再向这赤金蛮牛保证会让她的幼子这潜心修行,决不会驱使奴役。
那田旭东仍不多言,只是冷冷的对那幼崽说了句:“走吧!”这幼崽被他收为本命灵兽,早以心血相连,心念相通,纵有千般不舍,也只能乖乖的离开母亲,跟在了田旭东身边。
田东普微一抱拳,“道友,保重!”
一行人终于带着这赤金蛮牛幼崽飞离了山坳,直到离开很远还能听到那赤金蛮牛声声悲鸣。
田东普一行飞行了近一个时辰,才选择一个无人的山顶降下身形。
田东普将折扇一抖,山水再次淌出,将小川放了出来。
赤身**地小川满脸通红,赶紧从储物袋中随便抓出一件灵衣穿在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小川每次见人都赤身**,有些习惯性裸奔。
“见过田副宗主,谢宗主救命之恩!”小川穿上了灵衣,赶紧向田东普行礼道谢。
“张小川,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没回宗门!”田东普紧绷了一脸的肥肉,严肃的问道。
“回宗主,我出门历练,遇到一些凶险,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宗主我师父她还好吗?”
“你师父很好。张小川,我现在有件事要和你说!”田东普背着手,在地上走来走去,有些心神不宁。
“宗主请讲,小川谨听教诲!”小川虽和这田副宗主接触不多,可今天实实在在受了救命之恩,所以对田东普尊敬有加,满心诚恳地答到。
“张小川,我要你向心魔发誓,不将今日之事向任何人透露”
“啊?为什么啊?”田东普的要求完全出呼了小川意料。
“你不要问为什么!总之今天的事不许和任何人提起!不要说你见过我,更不要说你见过田旭东,不要说我救了你,也不要说旭东是怎么收服赤金蛮牛的!如若不然,就算你是我宗门重点培养的天才弟子,我也不介意让你永远不能张口!”田东普竟有些声色俱厉的说道。
小川了田旭东一眼,这冰冷之人脸上仍毫无表情,眼也不眨地望着远方。
“宗主,您对小川有再造之恩,只要您吩咐,小川自然照做!”其实小川这话完全发自内心,没有一点勉强敷衍,可为了让田东普放心仍放出神念,对心魔发誓绝不透露今日之事。
这心魔是修仙之人进阶最大的阻碍,修者磨砺心境就是为了战胜心魔,对心魔发誓后一旦违背,今生就再难有寸进,更是有走火入魔的巨大风险,所以对心魔发誓对修者有很大的约束力。
见小川已对心魔发誓,田东普的神情才缓和下来,对小川说道:“这里离这金行之地的尽头已经不远,你出了这金行之地只要一直向西就能走出瑞金山脉。我们就不和你同行了,你也不要在别处逗留,早日回山。你的坐骑已不在了吧,这里有几十颗下品晶石到瑞金山脉外面的坊市买一只新的吧!”
“是,宗主!”小川知道田东普如此安排一定事出有因,也不多说,接过晶石收在储物袋中。
田东普对小川的态度很是满意,微一点头,拍了拍小川的肩头,从没有过的和蔼。
着田东普、田旭东带着灵兽腾空而去,小川心里感慨:“十年啦,我终于要回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