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荐你来拜师?”木脸道士头也不抬的问。
“有铁剑门持叶长老荐贴。”少年恭恭敬敬的将荐贴递上。
“哦,持叶长老。唔,你是谢家子弟?谢观应?莫不是谢将军的小儿子?”木脸道人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谢观应笑道:“正是,没想到区区贱名师兄居然有所耳闻。”
木脸道人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叫我郑经波便可,我与你大哥关系颇佳,师兄什么的可使不得。”
虽然郑经波如此说了,但谢观应并不是不识趣的人,仍然老老实实道:“如此就有劳郑师兄了。”
郑经波脸上闪过一抹赞赏之色,递出一个铜牌:“内门玄字号弟子,谢师弟先去旁边稍适休息吧。”
队列中其他等待拜师的少年均是一眼艳羡的望着谢观应,而这时也终于轮到了任江流。
方才郑经波看到任江流与谢观应聊得投机,又见他虽然年少,衣着朴素,但也生的仪表堂堂,所以倒也颇为客气。
任江流不等他开口便自己说道:“小子名叫任江流,并没有荐书推荐,也不是哪家名门,不过师兄···”
边说边将手中的三颗高阶妖兽内丹塞向郑经波手中,郑经波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任师弟,这怎么使得···”
任江流见他改口,心道有门,笑眯眯的将他假意搪塞的双手摁住“郑师兄辛苦半天,这点规矩我自然是懂得。”
郑经波露出一个“你懂得”的笑容,拿出一块铁牌:“内门黄字号弟子,任师弟去旁边排队吧。”
见事情已经妥帖,任江流正要接过铁牌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且住!”
一个威严的身影排众而出,冷冷的扫视左右,每个与他目光相触的人都低下头去,不敢直视,那双精光内敛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内心一般。
郑经波见此现象,大吃一惊,忙站起来道:“苍松师伯,您怎么。”
苍松子看也不看他,直视着任江流,开口道:“何人荐你来拜师?”
任江流迎着目光毫不畏惧道:“没有!”
“出自哪家名门?”苍松子再问。
“一介白衣!”任江流大声道。
“可有珍宝献上?”苍松子目光转冷。
任江流撇嘴道:“并无珍宝献上!”
一旁的郑经波听他如此回答,心中的石头落地,连忙打圆场道:“苍松师伯,这位小兄弟体质尚佳,所以我···”
苍松子终于回头看他一眼,而郑经波则羞愧的低下头,仿佛心事被拆穿一般。
“没有荐贴,资质平庸;非出名门,来历不明;不献珍宝,家室贫穷!体质?你当我纯阳宗是扛大包的吗?”苍松子朗声道。
说完看了任江流两眼,惋惜道:“小小年级,已经如此世故,牌子收回来,下山去吧。”
任江流听到这老道罗里吧嗦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顿时心一横,撕破脸皮破口大骂道:“我把你个驴草的老杂毛,小爷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枝梨花压海棠,你居然瞎了狗眼要赶小爷走!小爷我还不稀罕呢!”
苍松子对他的污言秽语恍若未闻,只是目光空洞,怔怔的望着一处空地,仿佛在想什么心事。
不多一会,他反复将任江流看了几遍,说道:“给他块木牌,留在外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