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我得到了,我知道了……哈哈哈……”
笑声狂放。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是灵魂的升华,是人生的超脱。
金钱,权力,名望……在其面前不值一文。
这是来自灵魂的顶尖极致享受。
良久,
笑声停歇。
“内求诸己,不假外物,吾性自足,不假外求……”王守仁自语,嘴角荡起欢愉,“心即理……。”
…
屋檐下,诸氏遥望远处,满心焦急。
“这冬天打雷,莫不成还会下雨?”她来回踱步,“这大冷的天,若再淋一场冻雨,怕是……会生大病的啊。”
她急得不行。
取来蓑衣,撑上伞,诸氏出门去寻丈夫,然,刚出家门,就迎面碰上了回来的夫君。
“快回家,看这天,估摸着要下雨啊!”诸氏慌忙说。
“嗯,好。”王守仁笑着点头,“东西收拾好了没?”
“还没呢。”
“我帮你一起收拾。”
“好……好的。”诸氏有些诧异,抬头惊奇地看了眼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不知怎地,她觉得今日的夫君很特别。
具体哪特别她也说不上来,可就是没来由的有这种感觉。
夫妻多年,也算是相敬如宾,不过丈夫素来性格跳脱,她几乎体味过温柔,可在这一刻,她品味到了。
汩汩暖意在心间流淌……
“夫君,你……”
“怎么了?”
“没什么。”诸氏竟有些无措,好一会儿,低低道,“可以不急着走的。”
王守仁笑道:“这两年跟着我受苦了,回去吧。”
“夫唱妇随,妾不是不能吃苦的人。”诸氏说,话出口的一瞬间,她有些后悔,转而,就又坚定下来,“妾听你安排。”
“听我的…,咱们就回京师。”
诸氏更诧异,讷讷问:“你不……不追求圣贤之道了?”
其实,她并不看好,甚至从未抱过希望,可她也知道夫君有多执着。
王守仁轻笑道,“如此这般,可做不了圣贤。”
诸氏默然叹息,问:“你……甘心吗?”
“为何不甘?”
“追求这么多年的理想,就这么放弃了……,不觉得遗憾吗?”诸氏问。
王守仁好笑道:“我可没放弃。”
诸氏一惊,又扶额:糟糕,怕不是‘病情"又加重了。
见妻子这副表情,王守仁开口解释:“我找到它了。”
“它?”诸氏讷讷,她隐隐明悟,却又吃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