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圣拎着裙子一路跑,那张信纸上写着是施雪在她的牛奶里放了大量的山楂,都是施雪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会流掉。
可是她刚刚却看到袁徒跟施雪有说有笑,就连袁徒的兄弟都认识施雪,她明明对袁徒不安好心。
小喜的话在她脑海里转,一层浪一层浪地炸开,十年可以改变多少东西,多少情感,袁徒之前对她是那样的厌恶,他说过,这辈子最恶心的女人就是你,没有例外。
而她是冲昏了头才会认为袁徒是曾经喜欢过她的,就做了那么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将她给感动了。
她觉得自己很傻。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渐渐感觉到奇怪,尤其是当新娘拎着白色的婚纱越过长廊,挤进人群里,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洗刷得满脸都是。
纷纷议论起来,“新娘怎么了?”“这大喜的日子哭了?”接着他们看到新郎追着过来,议论声愈发地大了。
这时酒店的正门,几个中年男人刚刚走进来,他们当中有几个是时常出现在新闻报道上的,走在前面的灰白色头发的男人更是刚刚合并了石油集团的袁启鹏,戴圣一头栽向袁启鹏身上。
她愣愣地抬眼,袁启鹏顺着她身上的装扮打量了好一会,半响才问,“你是新娘?戴圣?”
“我,我我是……”这么近的注视,眼前的男人有股无形的压迫感,她一哆嗦就回答了。
袁启鹏的眼睛眯起,“我的孙子就是你打掉的?怀了我儿子的孩子却不想要?你是不是觉得我儿子现在这么穷,养不起孩子?”
戴圣蒙住了,眼前这个男人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你儿子是谁?”
“噢,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袁徒的爸爸,我叫袁启鹏。”从人群中挤过来的袁徒跟戴圣的三姑六姨均呆站在原地。
尤其是戴圣的二姑,她转头看向袁徒,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你有父亲的,你为什么要骗我们说你丧父?”
“就是啊,新郎官丧父听起来多难听啊,脸面都丢尽了。”二姨尖着嗓音符合着。
“戴圣,你听我解释。”袁徒顾不得戴圣家的亲戚,也来不及去想袁启鹏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满眼只有戴圣。
戴圣低着头,甩开袁徒的手,“你别跟着我。”她心情很乱,袁徒的父亲一见面就说她堕了那个孩子,明明她是被害的。
推开他们,戴圣埋头走了出去,那一身婚纱搭在身上,如破碎的娃娃,袁徒焦急地跟上去,被袁启鹏抓住手。
他大力地甩开,眼眸盯着袁启鹏,“我是不会回去的,你死心吧。”
袁启鹏被儿子眼里的恨意刺得倒退了两步,苍老的身躯微动,“袁家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要是跟我回家,我不跟你计较你找了个害死孙子的女人。”
“闭嘴!”袁徒眼眸里一片冰冷,他推开袁启鹏,朝门口那抹身影追去,而酒店的门口,聚集了无数的宾客,大家都面面相视,新郎跟新娘跑了,这场婚礼意味着夭折了,林素跟戴贵赶来,得知情况之后,林素直接晕倒在戴贵的怀里,一下子酒店里乱成一锅粥。
戴圣家的三姑六婆七嘴八舌地跟袁启鹏讨伐袁徒的可恶,袁启鹏被这些人烦得十分丢脸,还带着几个商业上的好友过来给儿子撑场呢,结果儿子跟新娘这一走就没有回来,再加上戴圣的这堆三姑六婆让他的脸丢到爪哇国去了。
整个婚礼成了一场笑话。
的士司机已经问过戴圣多次,要去哪里了,戴圣依然呆呆地看着窗外,手揣着裙摆揣得紧紧的。
这兴许就是她的惩罚。
好好的陈元不跟,偏要跟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并且还自以为是以为袁徒很爱她,故作有个性地跟袁徒在一起。
或许袁徒把她的感情当做一场笑话,指不定在心里偷偷地嘲笑她这么没脑这么愚蠢,想到这些她就要崩溃。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里?”的士准备靠边停车,戴圣看到身后追上来的的士,急忙说,“别,你带我到流沙街。”
司机无奈地调转车头,朝反方向的流沙街开去,而就在这调转期间,跟另外一辆绿的檫肩而过。
袁徒在那辆车里焦急地谈头,却依然眼睁睁看着戴圣的的士跟他拉远了距离,不停地重播戴圣的号码,但是依然关机,他焦急得很。
手机突然响起,他快速地拿起来,“戴圣!”
然,那头并不是戴圣,而是私家侦探,他说,林亿找到了,袁徒一边紧盯着前面的的士一边吼道,“让林亿听电话!”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袁徒朝他吼道,“你离职前是谁让你做牛奶,谁让你在里面放大量的山楂片?!”
怯生生的男孩听到这声吼声,屏住呼吸,哆哆嗦嗦地说,“是是一个男人,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他让我放的,说放完了给我三千块。”
白色衬衫的男人?
袁徒敛起眉头,“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我,我我不知道。”怯生生的男孩在那头结巴道。
“说!”袁徒冷着嗓音道,寒冰似的语气让男孩倒吸一口气,快速地嚷道,“好好像是叫陈元!”
此时前头的士停下了,一身新娘妆的戴圣从车里出来,袁徒拉开门也急忙下车,追上戴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