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膝间扬起头的封荣,仍在温柔的自顾自的絮絮地言语:&ldo;我不是已经封赏了很多了吗?我不是已经处处顺着你的意了吗?你应该没有什么不开心的。&rdo;
然后,粲然一笑,道:&ldo;对吗?&rdo;
本就不是在问她,所以也不需她的回答,就又静静趴在她的膝上。
内衫极薄,呼吸一下又一下轻易透过,吐在肌肤上,烫的杜铭溪眼睑一跳,含在眼中许久的那滴泪终于落了下来。从薄薄的白色内衫,流淌如墨化开,一点一点的洇湿白裙。
手抚上了封荣的发鬓,轻轻地、柔柔地摸索着,他再次茫然抬起头,迷蒙着眼。
朝去暮来时的雪光仍盛,自窗花缱绻而入,轻飘飘地在眼中散开,染着了黄昏。
封荣眸子掠过一丝迷茫,欲细看时,眼却被蒙住了。
即便如此,封荣还是不解的眨着眼。睫毛在杜铭溪的指下,如蜓虫颤动透明的翅。
杜铭溪俯身吻上了面前人冰冷的唇。
好似一丝温软的风卷过,微温之时竟然幽幽散出花的香味。
朦胧时,香息幽彻,直如软纱,入口绵长。
似乎知道她在害怕一般,那唇呵着的热气带着宠溺的笑意。然后,封荣就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裙裾褪尽,在青砖上滑过,发出丝绸的声音
身下铺的是那件被她弃了,却被他拾起的如意牡丹锦外衫。
敞开的身体,柔软的任君采撷,碎而凌乱的发,垂在她的身上,和他的嘴唇一起。
高亢的呻吟里,手伸到了封荣的腕上,从套着玉镯的腕间到胳膊,一一点点抚摸着……
恨不得交融而死,窒息而死!
封荣是冷火,是燃烧人着。而她杜铭溪,在那火焰中无法自拔,甘心情愿被烧成灰烬。
雪落的声音很大,安静的,无法停止这种燃烧……
唯有清泪,缓缓流过眼角,被牡丹锦吸取而去……
这一梦极沉,再没有搅得骨都痛的寒,她心中无比舒适,只愿一直这样陷落下去,不再醒来。
然而,庄生梦蝶,终归要醒。
杜铭溪睁眼时,日落西山,满眼沉沉的乌黑。
呼吸间满是佳楠香。
起身时,看见封荣蜷缩着身子,睡的无忧无虑。
身下的如意牡丹锦外衫好似被啃食后的肉体残渣,脏污狼籍。
杜铭溪悄悄起身,掩着内衫出了内殿。
蓦地,宫婢上前左右搀住了她。
&ldo;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铭嫔娘娘穿衣?&rdo;在阴影中稳稳坐着的女子,缓缓开口道。
宫婢便不由分说的伸手去扯杜铭溪的内衫,这才反应过来的杜铭溪挣扎惊呼道:&ldo;墨国夫人!你们做什么?!&rdo;
香墨缓缓起身,绛色缎鹤氅,绣狸猫牡丹,行步间纤柔的细阴线花筋叶脉舒展,冬寒犹冽中更显得风姿绰约。
偌大的外殿仿佛为了不惊扰他们,只在窗边燃了一盏烛火,清晰照耀着她微笑眼底的冷厉。
&ldo;轻些,铭嫔娘娘不怕吵醒了陛下?&rdo;
牡丹狸猫,这喻意着&ldo;富贵耄耋&rdo;的图样本是极为平常的,如今却立时刺痛了她的眼。不自觉的,杜铭溪就放低了声音:&ldo;你们想要做什么?&rdo;
来到她身前,香墨轻轻伸出手慢吞吞划过杜铭溪的颈、胸,连接其间的是一连串的红痕。
那只手冰冷而滑腻,杜铭溪不由就想起幼时贪玩,潜入池塘时,塘中的贴着身游过的青蛙皮肤。
香墨极轻地一声笑,收回手道:&ldo;娘娘怕什么,只是看娘娘衣衫不整,有损仪容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