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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孩子后来去了哪里？&rdo;琼斯警官问。

陈鸥道：&ldo;再也没有找到。据说瓦根第夫人抑郁症发作，把孩子拐出了实验室。瓦根第教授到处寻找，那段时间他大概瘦了20磅。有一次我遇见他，劝他想开点，他却像野兽一样对我咆哮。&rdo;

&ldo;你不懂！你不懂她毁掉了什么！生命，希望……你不懂的！&rdo;瓦第眼睛里闪着野兽般的寒光和让人害怕的疯狂。

琼斯警官总结道：&ldo;那天晚上，瓦根第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儿子，失去了研究成果，甚至失去了实验室。&rdo;

这是神的惩罚，因为瓦根第擅闯了他的保留领域，她紧闭双唇想，微微有些愧疚，意识到她的工作不应预设立场，特别是由于信仰分歧。

陈鸥道：&ldo;是的，那天晚上，瓦根第的实验室就被关闭了，他多次企图闯入拿回研究资料，有一次竟然打伤了保安。保安起诉了他，他被关入看守所，很快又被保释出来，但被强制要求每周接受两次警方安排的心理辅导。&rdo;

琼斯警官道：&ldo;我们查阅了资料，他一次都没去过。&rdo;

陈鸥道：&ldo;因此他被研究所拒之门外，没有一个实验室愿意接受心理不稳定的研究人员。他大受打击，曾经离开小城一段时间，去了南方，一年前才回来，带着心理医生的&lso;心理健康&rso;诊断证明以及一大笔资金，重建了自己的基因研究实验室。&rdo;

琼斯警官道：&ldo;您对瓦根第教授个人的评价如何？&rdo;

陈鸥抿紧了嘴唇，想起工作台上循环播放的y&039;秽视频。

&ldo;我认为他容易忽视他人的情感。我绝不会把他介绍给我的家人认识。&rdo;

琼斯警官察言观色，满意地站起来告辞，并向陈鸥道歉，请他原谅自己公事公办的生硬态度。陈鸥当然不介意，一直把她送出门外，目送她开车离开。

琼斯警官回到警局，在笔记本上陈鸥的名字下画了个大大的感叹号，这表明陈鸥在她心里已经上升为重要嫌犯。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我想过各种办法要把回忆和现实隔开，但现在jj禁掉了正文中的htl代码，我没法通过字体变换显示现实与回忆的过渡。等有时间我会用不同的标记符号分割开。

☆、回忆

陈鸥开车回家。载有y&039;秽视频的存储卡放在陈鸥衬衫胸前口袋里，热炭般烧得他坐立不安。他打开车载音乐，《费加罗婚礼》中《晚风轻柔吹拂树林》的唱段渐渐响起，华美清越的女高音如馥郁的香气般充满了车内空间。缓缓地，他心绪平静下来，想起和养子尼斯第一次见面，也是在一个鲜花繁茂的五月，他和教授准备迁至居住面积大了两倍的新家，一切是那么美好。

&ldo;哪儿来的孩子？&rdo;

&ldo;我们出海取实验水样的船路过小岛，看见他和一群海豚嬉戏。那是个无人岛。陈，你得告诉教授，告诉教授……&rdo;

&ldo;教授服药睡下，还未醒来。我们不能把他交给警方，在失踪人口库里查找他父母家人么？&rdo;

&ldo;我们已经报警了，但你看这孩子的状态，怕是等不及警方来到就要出事了……&rdo;

&ldo;两年前瓦根第实验室失火损失了一条人命，一直被警方关到现在，我们的实验室如果再出事，研究所只好关门了。陈，你得赶快想办法……&rdo;

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被罩在一张结实的渔网下面，渔网四角压在几个沉重的木桶和铁块下面，连上百斤的大鱼也逃不脱这一布置。孩子赤身裸体，肩胛骨凸出，几乎能看到胸口两侧肋骨的形状，头发里卷着水糙，双臂和小腿上有渔网勒出的斑斑血痕。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直撕扯着渔网，仇恨地望着周围的人，嘴里发出嘶哑的低吼。

几名研究员围在渔网周围，面面相觑，犯起了愁。

这一年，陈鸥博士毕业，刚刚进入研究所，成为学术等级最低的一名助理研究员，没有任何职务。但无人敢小觑他，不仅因为他是研究所唯一出资人兼实际控制人教授的养子，也因为他已经发表了几篇重量级论文。若从发表论文来论学术贡献，陈鸥在研究所内的学术排名并不亚于一些老资历研究员。

&ldo;这么大的孩子，不管身体素质有多好，这么不停地闹，一定会伤了自己。何况自从把他网住，他已经闹了快16小时了，也没有吃喝。这可不行。&rdo;有个老成的研究员发愁地望着渔网里不住挣扎的孩子。

陈鸥一阵不自在。一直行走在技术和伦理的边缘，研究基因科学的人天生对人的自然权利及社会权利格外敏感。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惊惧而死。

他站了出来。

&ldo;松开渔网。&rdo;

得到明确指示的工人耸耸肩，几人合力搬开了一角的木桶。陈鸥踏上前一步，低头观察。

那孩子似乎智力不低，看到工人搬动木桶便停止了挣扎，盯着工人的举动。当渔网松落，孩子唰地一下子顶翻渔网冲了出来。陈鸥拦腰抱住了他。

这时，陈鸥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教授打来的。陈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接通了电话。

&ldo;你是不是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我的孩子？&rdo;

&ldo;我记得很清楚，亲爱的教授。我已经把您的东西装上了车，马上就要去接您，我们一起搬到新家。&rdo;

&ldo;那什么事把你耽搁了？顺便问，你那边是养了只狗吗？我听见了咻咻的声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