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重建当中一点点的流逝,直到第八天一切才收拾妥当,还没等众人喘口气,山门前便围上了一批大汉。各个手里提刀攥棍,一看就像乡间的混混,只是不清楚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天奇带着几名巡山的弟子迎了出来,刚到新的地方,万事还是小心为上,朝着对面的领头之人客气的施了一礼,便想请他们去山上坐坐,顺道探听下他们来此的目的。
“道长不必客气,我们此次前来是为收取占地费用的,你们包了这么大一座山头,我们的猎户平白损失了许多收入,这都需要你们补偿吧……”
“自是应该,但不知这费用如何计算?”
“好说,你每个月缴纳纹银一万两便可以了。我想道长不会拒绝吧……”
天奇两眼陡然一凝,这分明是来敲诈的,方圆五十里就三四个村落,平均一村还不足七十户,除去务农的,单靠打猎为生的也就十几人,他们一个月能收入过万两?打死天奇都不相信。
“我看阁下不像是来谈补偿的,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知道他们另有目的,天奇也懒得再多说废话了,无极宗如今大大小小的事情全由他来处理,实在没功夫lang费在这些宵小之辈的身上。而身后的巡山弟子听罢,俱是苍啷啷抽出利剑,摆出迎敌的姿态。
对面领头之人并没有任何慌张,大笑一声,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丢给天奇,只见正面雕刻着一个‘血’字,背面则是一幅小鬼吃人图,勾画的栩栩如生,让人看一眼便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天奇端详着手中的令牌,不知道他们这是何意,只听那领头之人兀自说道:“我奉教主之命特来邀请新到的朋友前去做客,我想道长不会拂了我家教主的面子吧?”
天奇眉头微皱,一看这面令牌便知他们不是什么好货色,虽说正邪不至于势如水火,但也绝不会热情款待,现在他们居然请自己去做客,肯定是宴无好宴,那就不去也罢。
想到此处,天奇直接将令牌丢还给了领头之人,对他供了拱手,说道:“实在抱歉,我们初到此地,宗内事务繁重,恕不能前去赴约,过段时间再说吧。”
天奇说罢便转身打算离开,那领头之人目光中划过一抹杀意,陡然五指成爪扑向天奇,一恍间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而天奇早有防备,身体微微一侧避让开他的袭击,右手突然朝他的腕部扣去,只要他躲闪不及,随后一波接一波的杀招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那人也察觉出了天奇的意图,猛然抬脚朝天奇的背部踹去,迫使天奇不得不临时调整,用手抵住了他的脚尖,而领头之人借机后退出数十米的距离,冷冷的盯着天奇。
“我血魔教的邀请你竟敢拒绝,等着被灭宗吧!我们走……”
一挥手,大汉们呼啦啦的退去了,而闻讯赶来的无极宗弟子则看着天奇,等待着他的指令。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现在连小猫小狗也敢到自己的地盘上大呼小叫,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天奇摆了摆手,留下几名巡山弟子,便一个人朝议事厅走去。
而这件事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座无极宗,弟子们刚刚遭遇了移宗的羞辱,如今群情激昂,嚷嚷着要去灭了那大言不惭的血魔教,让他们知道无极宗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一时间请战的弟子汇集在议事厅外,要求天奇准许他们的行动。
议事厅内此刻一片沉默,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肚子的火,可作为无极宗的领导者他们又不得不强行压制住,一旦他们头脑发热下达了错误的指令,危及的可就是无极宗数千年的基业,这个罪他们谁都担不起。
“师傅,现在该怎么办?厅外的师兄弟们情绪越来越激动了,如果再不平息我怕他们会自主行动,到时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使不想打也的打了。”
童少阳站在天奇的身后轻声说道,脸色一片忧愁,当初他听到血魔教要屠灭无极宗时也非常想去杀光他们,可他并没有被情绪所影响,第一时间来找天奇,和天奇详细的交谈了一番。
“走吧,我们出去与弟子们说说……”
天奇捏了下眉心,直到他担负起一切才明白天玄当初有多么的困难,思绪不禁又飘向了远方,祈求老天保佑他们的平安。众人一字排开在议事厅外,面对着一个个因愤怒而脸色涨红的弟子,谁也不愿说出不准的禁令。
弟子们见到首座出来,终于止住了喧闹的呼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只要一声令下,不管血魔教是刀山还是火海,今日都要去闯一闯,以壮无极宗的声威。
“在此,我下令:凡无极宗弟子不得随意走出宗门,一切以‘宗武斗’为主,都快回去修习吧……”
天奇说罢,却发现没有一名弟子离开,都瞪大了双眼凝视着他,似是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他的嘴中。无极宗连番遭遇打击,他们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而血魔教恰好充当了这个黑锅,可如今却不准他们去,他们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天奇眉头微皱,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弟子们对于无极宗的信任在快速消减,放在以前的话,绝不会出现违令不遵的情况。可天奇又不能对他们作过多的解释,求助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几人,希望他们能想想办法。
天雅几人对此也是一筹莫展,而此刻童少阳却走了出来,对着在场的所有弟子鞠了一躬,说道:“我相信大家都认识我,在此我仅代表我个人提两点:一是我们作为无极宗的弟子,令行禁止是必须做到的,不能因为遭受了挫折,就忽视了宗规对我们的要求,只要大家一天还是无极宗的弟子,就要做好一个无极宗弟子应尽的义务;二是我们初遭大劫,现在正是休养生息的时间,血魔教只不过是土鸡瓦狗,为此而耽误了‘宗武斗’,我想到时天玄宗主回来,大家也没脸见他了吧,毕竟宗主是用他的生命在为我们争取时间。如果谁还想去屠灭血魔教,现在可以去了……”
弟子们面面相觑的听童少阳说完,一个个蔫头耷脑的朝各自的房间走去,虽然心里还是极度的想杀上血魔教,可经过一番棒喝,他们也冷静了下来,目前最重要的确实是‘宗武斗’,只有打好这场比试,无极宗才有翻身的可能。
看着离开的弟子,天奇经不住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如果他们依然选择去屠灭血魔教,那宗规的约束可以说是荡然无存了,幸好他们还是选择了服从,没有动摇无极宗的根基。
“血魔教!我们绝不会放过你的……”
与此同时,相隔无极宗三十里外的一处山坳中,之前的那群大汉快速步入其中,只见山坳中耸立着数不清的建筑,而一座青铜巨门首先映入了众人的眼中。领头之人上前轻轻的叩响铜环,片刻伴随着沉重的吱呀声拉开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大汉们依次挤进去,一个翻滚着血水的巨潭呈现在他们的面前,绕过血潭便来到了一间金碧辉煌的大殿,此时正有一人端坐在上首,淡淡的看着他们。
“教主,我们回来了,可惜未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务,请教主责罚!”
说罢,一众大汉齐齐跪倒在大殿内,低着头等待教主的发落,每个人的脸上没有惊恐,好似他们接受任何的惩罚都是应该的,即使为此付出性命。
“你们做的很好,我不仅不会责罚你们,反而还要重重的奖赏,接着……”
一个个檀木小盒扔在了他们的面前,打开后发现里面摆放着一枚血红的丹药,恭敬的道了声谢,一齐填入嘴中。数息过后,大汉们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浑身青筋暴突,痛苦的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口吐白沫,然而他们的嘴角却带着微笑,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
上首的教主默默的看着他们,差不多一刻钟后,抽搐缓缓停歇了下来,再看众人的脸色,竟是充斥着一股戾气,而散发出的灵威也比先前提高了一层境界,当然能够站起来的只有三分之一,剩下的俱是七窍流血而亡。
“很好,将他们丢入血池,给我的宝贝补充些养料,你们回去好好稳定下境界,过几天我们再去一趟无极宗,到时我要杀他个尸山血海!”
活着的大汉提着尸体悄然退了出去,而从大殿的一侧转出一人,正是几年前去过童家堡的宋老,只见他将一个精致的玉盒丢给血魔教教主,满意的点了下头便离开了大殿。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血魔教的教主才松了口气,同时打开了手中的玉盒。
“哈哈!居然是极品的养尸丹,宋家真是好大的手笔,这样的话我们血魔教终于可以拥有自己的帝王血尸了,到时看你们谁还敢瞧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