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
柴依琳的轻功一展,她的轻身功夫,除了方可飞,在场诸人,就算是毛丰源或飞少爷,在轻功上也得技逊一筹,追不上她。
故此,除非飞少爷是有意要放走柴依琳,否则的话,不管他要以柴依琳来胁持毛丰源,还是把她杀了都好,此际再不全力出手,柴依琳轻功一旦施展开来,飞少爷有毛丰源这等大敌当前,要拿柴依琳,除非先击杀毛丰源了。
飞少爷如要发动,只有在这稍纵即逝的时机发动。
毛丰源心知不好,但也没有办法。
他不能喝止柴依琳,因为这一叱间,反而使柴依琳进退迟疑,而遭飞少爷毒手。
任何战斗,都会有结局。他要是再缠战下去,柴依琳困在中间,迟早遇祸。而且,他要赶去李府阻止阴谋的进行,更不能再拖延下去。
柴依琳说走就走。
飞少爷只好发动。
毛丰源只好应战。
他突然出刀,手刀。以手为刀。
刀如神龙,直冲而来。
飞少爷只觉头上一惮,毛丰源的一只手已在半空中翻翻滚滚的浮升着、腾跃着、闪烁着,抖出千个传说、万种亮丽,正向他的门顶直劈下来。
同时间,他发现毛丰源的掌剑已欺入他的中门。
剑无声。
无情亦无命。
这已不是“仁剑”。
飞少爷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剑法。
此子不可以留。一种强然的志和杀意升起。
飞少爷解开了他的包袱。
刀,一柄与柴少云一摸一样的刀。
在手里。
在这生死存亡一发间,毛丰源是疑多于惊。
飞少爷确是使出了杀手。
可是他的出手仍是慢了一慢,缓了一缓。
这一慢一缓间,要比刹那之间还短,可是,柴依琳的轻功已然展动。飞少爷已击不中她,毛丰源也及时把对方的攻势接了下来。
究竟是飞少爷出手慢了,还是柴依琳的轻功太快?
毛丰源不知道。
他只知道以飞少爷,决不会放弃那样一个稍纵即逝的大好机会的。
除非他不想真的杀死柴依琳。
怎么会……
毛丰源已不能再想下去。
他什么也不能想,甚至可能以后也不能想东西了。一个已失去生命的人,还能想些什么?
毛丰源决不想死。
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飞少爷的杀手一旦展动,包袱一旦开启,毛丰源的刀剑互动之法,马上受到牵制。
如果他要抢先把攻势发出去,只有伤着柴依琳。柴依琳一走,飞少爷的快刀已到了毛丰源眼前。
先势已失。毛丰源只有硬拚,或退避,退避的结果仍是避不掉。
谁能快过柴少云的快刀?避过阳光?既不能避,硬拚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