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居然在那儿不看边际的谈论起来,浑忘了刚才有三大使刀的一流高手在此。
饶刚已经忍不住要发作了。
危秀梅却仍非常客气的问:“有一事要向诸位请教。”
王二牛一听,第一个就道:“你请吧,我教。”
危秀梅诚诚恳恳的问:“你们一早就知道我们伏在轿子内了是不?”
王二牛直截了当地答:“不知道。”
“哦?”危秀梅道:“那我就更不明白了。”
王二牛仍然大剌剌地道:“像你这种人,不明白的事情本来就很多。”
危秀梅依然不发怒:“那么,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就在车上,而且能够配合好一齐行动呢?”
王二牛裂开大嘴,伸手向陈妖精一指,道:“他说的。”
危秀梅一呆,道:“他说的?”
王二牛更加得意非凡的样子:“他当着你们面前说的,你没听到?”
危秀梅与饶刚对觑一眼,那陈妖精道:“我曾说过这段话:我现在累得只想找一洞穴,道通那里都不管了,每天这样怎能承受,制不住要到处闯闯,又不想落人之后,面壁悔过也无及了,人生就是从无到有,敌友都是如此这般。”他顿了一顿;“你不记得了?”
危秀梅点头道:“是有这一段话。”
方可飞插嘴道:“你把第一句的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第二句话的第一个字,第三句话的最后一个字,第四句话的第一个字,第五句话的最后一字,第六句话的第一个字,第七句话的最末一字,和第八句话的第一个字,合起来看看。”
“除了第一句话的首尾之外,凡是双数的话语的第一个字跟逢单数语句的最后一字,串连起来,”王二牛笑嘻嘻地道:“你就会发现我们的联络方式、暗号手语,智慧过人。”
危秀梅想了想,恍然道。:“那是……“我穴道受制后面有敌”……无怪乎他后来还加了句:“大哥二哥三哥都别生气,我们曾往酒馆一会,陈妖精是藉此点出了背后胁持他的是谁,高明,高明。”
王二牛当仁不让的道:“失礼,失礼。”方可飞理所当然地道:“惭愧,惭愧。”脸上当然连一丝儿惭愧之色都没有。
陈妖精也笑道:“这是两湖两广的特殊暗语,算是多教了你长点见识。”
危秀梅颔首道:“正是,多谢。”
倒是毛丰源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之色。
他跟彭川交手一刀,胜来似乎轻易,其实那一刀之中,彭川曾在刀势上作出三度反扑,毛丰源分别以手尖、手锋、手身破之,最后,还是以刀意伤了对方。
一个真正的刀手,他手中的刀,连刀枘、刀鞘、刀布在内,无不可伤人。
只是要伤彭川,绝对是件不容易的事。
毛丰源却是非伤他不可。
在刚才那一刀定胜负的比拼里,他伤不了彭川,就得死在对力的刀下。
像彭川反挫力那么高的敌人,毛丰源与他交手只一刀,但已惺惺相惜,印象难以磨灭了
危秀梅却还没有跟毛丰源交过手,毛丰源对他已有深刻的印象。
他发觉危秀梅“谦虚”,至少她十分沉得住气,在一个非常的情势下,还把握学习新事物的机会。
而且,危秀梅的记忆力奇佳。
陈妖精那一番奇言怪语,他可以立却倒背如流,而且早就暗自观察、细加留意,所以他才会记住陈妖精那句“大哥二哥三哥”的话。
他对危秀梅刮目相看。
危秀梅却已在问他:“我们挟持了陈妖精兄。显然是为了要针对你,你既已发觉和揭破了我们,为何不问问我们的来意?”
“我为什么要问?”毛丰源笑看反问。
危秀梅又是一怔。
“你们要找我,可随时来我的医斋,光明正大,无任欢迎,用这种技俩,只是白费心机,我既不会去,又无兴趣。”
“这样又何必要知道你们的来意、什么人支使你们来的?”毛丰源笑笑,搔搔头皮道:“那就这样,恕不远送。”说着回身就要走进店子里去。
他们这样一闹,在街上围观的人,自然拢了一大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