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车轮不会停下,生活在其中的人们自然也不会停滞不前,知识一代被一代更新,人才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地圆之说正式进入人民大众之中,不管是钦天监的守旧结论,还是苏山学院的新潮观点,全部进入人民之中。
皇上原以为的恐慌并没有出现,地方还是地圆,跟人民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联系,老百姓照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种秋收,只要能吃上饭,闲暇之余,谈一下地方还是地圆,又有什么影响呢?
老百姓最是好糊弄的,也是最可爱的一群人,你对他们好,他们回报给你丰富的国泰民安,你要他们饿着了,他们自然就会揭竿起义。地方和地圆,并没有让他们饿着,而且,这还成了他们地头闲谈的谈资了。
苏山学院的学子多数来自农民家庭,他们最关心的就是家里的收成如何,自然对这地方和地圆之说,更多的是纯理论性的探讨了。不过,白书昕山长给出的理论更有说服力。苏山学院因为这事也是开了许多次公开辩论课了,目前看来,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淑馨知道这种情况,还是从雷博赟那知道的,地圆之说这是新事物,自然要接受大家的评判和讨论,没想到这雷博赟也了解甚多。
“却没成想,你对此事了解甚多。”
“朝廷之上,见过那出海归来的白事官,其言之凿凿,让鄙人不得不怀疑地方之说。况且,自古以来,人人相传,却没一人提起异议,更没有人佐证此种说法,不想却被一商人全面推翻。虽然有些怀疑地方之正确性,但是,自古以来,士农工商,这商是最末等,这是要打士的脸啊。”这雷博赟虽然是精通带兵打仗,可对于官场之事也是耳濡目染,况且,他作为公主之子,自小并在宫廷之中长大,这朝廷之事更是自小浸染其中。虽然,这白事官历经千辛万苦,可,这如何能让朝廷士官下台?他虽不知道这皇帝的想法,可是那帮老古董的顽固,他可是领教过的。
“可由良方?”淑馨着急了,地圆之说自然是正确的,可是她也知道前世西方学者为了地圆之说付出的代价,这若是被皇帝判哥哥一个妖言惑众,这她如何是好?
“你对他似乎很是关心?”雷博赟有点儿吃醋了,他们不过是谈论别人之事,她竟然如此关心,这难道是她的心上人不成?那他是什么?可是,多年来的教养又不会让他过多的追问,毕竟,他们一没有私定终身,更没有三媒六聘,他又如何管的这么多。
“他是我哥。”淑馨看他的别扭就知道了,原来是自己表现的太过急切了,这人啊,真是。“我是苏州人,曾是安平侯府庶长子商瑞的妾室,后被逐出家门,一个妾出门而已,估计你也不会知道。”淑馨惨淡一笑,许多的前尘往事又历历在目,曾经的那人,曾经的那家,原来世事变迁,是这么迅速。是啊,早早都这么大了,又如何不会沧海桑田呢?
“对不起。”这是雷博赟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对人说对不起,他的身份在那,自小又是懂事,即使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有身份摆在那,不过就是补偿一下就成了。可是对于这个女人,他破例了。
他们之间的那份尴尬还在,淑馨也不知道听到他那声对不起,脸一下就红了,他也是,古铜色的脸红了看不出来,但是,耳朵却是明显的。他对于她,更多的是心疼,是可怜,当然,还有更多的是庆幸。庆幸安平侯府的不珍惜,他才会遇到她。
“咳,你还没说那良方呢?”
“你们学院应该有许多京中高官贵族之子,不妨从他们身上下功夫,现在苏山学院对地圆之说如此崇拜,想来,他们应该更多的是崇拜地圆之说的,自古以来,这老子是说不过儿子的。不妨,苏山学院利用学子休假之时,回家探讨一下,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给他们那些老家伙们一个台阶下。”淑馨到是没想到还关这些学子们什么事情,不过让着雷博赟一点拨,她倒是明白了,这些日子,苏山学院的学子们因为此事几乎全院都是辩论,每周的休息时间也拿来辩论了,是该让他们回家跟老子辩论辩论了。这地圆之说有根有据,又有事实证明,难道还说不过他那个凭空臆想的地方之说?
“嗯嗯,好办法,可以一试。”淑馨佩服了,他们整日的想着怎么证明这件事的正确性,却忘记了,中原自古以来,向来是屁股决定大脑,屁股决定对错,这帮老家伙,也让苏山学院的老家伙去拜访拜访。
“好办法也得通过山长的同意。”雷博赟看着淑馨不住地点头赞成,不过这事还得白书昕山长答应才成,这学子们对此事正热情有加呢,山长怎么能限制学子的自由,不让在休息时期辩论?这不是与苏山学院的自由相悖吗?
“我跟游老还算谈得来,看看这事问问他什么意见。”
雷博赟知道淑馨住在这苏山学院,却没想到和这游老还很熟悉,看来是他对她还不够了解呢。
“嗯,也好。有游老出面,这事就好办多了。”雷博赟对游老还是十分信任。
他们又聊了许多家常,就各回各家了,他的存在,对于其他人而言还是个秘密,她对于他的家人而言更是秘密。静启公主虽然不再关注自己儿子的婚姻大事,可是,儿子几乎每日都要去一趟苏山学院不得不让她起疑了。这苏山学院有多大的本事能让一个三十余岁的人每日去呢?再大的事情也有结束的时候,可这都一年多了,什么事情有这么大魅力呢?静启公主虽然不懂什么国家大义,更不懂他们男人的事业,可是,这事处处透露着神秘女人的味道。她作为一个当娘的,自然要关注。她想抱孙子的愿望再一次被激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