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三层的魔物数量没有卢瑟想象中的多,它们仿佛被什么力量惊动,纷纷撤离了地下三层,只剩余一些较弱小的还在四处隐藏。偶尔遇着一两只实力稍强的,它们也不会与卢瑟纠缠,反而是选择掉头就走。
那种表现,似乎是这里的魔物都怕了他一般,卢瑟可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可以威慑地下魔物的地步,除非……除非有一种力量在警告这些地下魔物,他很危险。
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是谁在警告它们?它又是怎么知道他很危险的?
不经意中,卢瑟想起尸侯曾说过的话,在这个地下还有一个“他”,正是忌惮那个“他”,以尸侯圣阶的修为,仍然只能龟缩在矿坑第二层的一个角落里,而没有把自己的势力扩充到整个地下矿道。
虽然卢瑟杀尸侯杀得轻松,那是因为他有太虚熵火的缘故,没有太虚熵火,尸侯要杀他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困难。
这个疑问,除非找到那个“他”,否则不可能有解答。不过地下的魔物既然避着他,卢瑟前进的速度就快了许多,他当然还保持着警惕,注意前方是否有陷阱,在景阳门吃过一次亏后,他可不想再吃第二次亏。
本来这地下矿道两端直线距离也就十里有余,可是上下左右绕起来,所谓望山跑死人,实际上三十里都不只,这还是卢瑟拥有地图的情形下,若是走进岔道,所获的时间会更多。前进了十里左右,卢瑟停下来准备再看地图,就这时,两道神念向他扫过来,他感觉到之后立刻停止了动作,眉头皱了起来。
这两道神念太过肆无忌惮,与卢瑟他们进入地下矿坑时的小心翼翼完全不同,这让卢瑟很是吃惊。
“前面是哪位道友?”
更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对方用神念发现他之后,并不是无声无息地摸上来,而是出言询问。
“你们是何人?”卢瑟没有回答,而是先问道,同时他面上的虚伪面俱随着他的心意一变,变成一个线条粗犷的大汉模样。
“我们是泰湖宗的,在下徐宜凡,这是我师兄俞辰,阁下是何人?”对方这下停住了脚步,明显带着戒备之色问道。
“在下卢胜,钟山派的……”卢瑟心念转了转,他对于别的小宗门只知其名,并不熟悉,因此不好冒认,倒是这个新成立的钟山派他可以借用一下名头。毕竟对方的泰湖宗也不是什么大宗门,论及实力,还比不上景阳门,与钟山派恰恰是半斤八两。
“原来是钟山派的道兄,黄掌门上回去我泰湖宗时,我曾经见过,雄才大略,果然是了不起的人物。道兄加入钟山派,定是开宗元老之一,今后地位尊崇,实是让人羡慕。”对方听得他的回应后,不但没有猜疑,反而说出一堆恭维的话来,语气中透着亲热。
卢瑟心中微微一动,他这番话里透露出很多意思来,比如说黄冠与这个泰湖宗应该关系不错,因此对方只要不对他的身份起疑心,按理说就不会危害他。他也慢慢向前,终于与那二人会合,却发现这二人都是贤阶中层的修为。他刚才早把自己的修为隐住,只显出贤阶初层,那二人发现之后,面上虽然不表露出来,可卢瑟神念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他们似乎更松了口气。
“虽然没有敌意,但他们还是有戒备之心。”卢瑟心中想。
“卢道友有什么收获,我们兄弟是三天前下来的,在这里摸索了许久,除了一些灵玉矿石之外一无所获,卢道友呢?”
这些泰湖宗的人是如何跑到钟岭来,卢瑟到现在还是一头疑惑,能肯定的就是,他在地下养伤、闭关、炼器的这近两个月时间里,上边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很有可能是景阳门吃了大亏,钟山派重新控制了这里。想到这两人泰湖宗的身份,卢瑟进一步猜测,极有可能是黄冠利用自己交游广泛的优势,联络了别的小宗门,一起向景阳门施压,而景阳门在自己一番折腾之后实力受损,只能退缩让步。
因此,卢瑟含糊地道:“我比你们早下来两天,却也是没有什么收获,就连魔物都没遇着几只,只抓得一个这个……”
他将那只死透了的铁甲犰拿出来,在两人面前晃了晃,两人看了之后,果然也露出失望之色:“这玩意儿他们第一次来的人还逮着几只,不过除了皮革韧性十足可以用来做防具外,便是一无用处,卢道友运气看来也是不好。”
“贵宗除了你二人外,还有别人下来么?”卢瑟装作不经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