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本,你们的姥姥,有种的放开老子,一刀一枪的见个高低”“小日本,老子打死你们两个人,已经赚了,老子死了也不亏”“满洲的父老乡亲,你们看清楚了,旗人爷们也不都和小日本穿一条连裆裤???旗人的三老四少,你们都想明白点,这满洲是咱旗人的龙兴之地,祖宗陵寝所在,要是让小日本给占了,死了都没脸见老汗王和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是爷们的拿起家伙和小日本干啊”金二一路上骂不绝口,日本人将他拖到路口上,两个人都按不住他,最后用枪托猛砸他的膝盖,才将他按跪在地上。一个拖着花白辫子穿着团绸马褂的满清遗老小声在对他说着什么,金二对他的脸就啐了一口。“呸,给小日本当狗,你还有祖宗没有?汉人说咱们是旗人大爷,咱旗人生下来就是爷老子一辈子吃喝嫖赌啥都敢干,就是不敢乱认祖宗老子的同党多了,这奉天城的爷们,不论满汉蒙回藏,只要是还知道祖宗的谁的都是金二爷的同党”金二声嘶力竭的边笑边骂。“八嘎”一个日本军官提着东洋刀恶狠狠的扑了上去。老骨头将他那杆十一毫米的老毛瑟探了出去,被熊东北一把按住:“不能开枪。”老骨头怒目圆睁道:“那就不救金二了?眼看着他被小日本杀了?”熊东北一拳擂到墙上,痛苦的道:“你以为我不想救金二?下面日本人太多,枪一响,咱们谁也跑不掉。”小东西厉声道:“跑不掉就不跑了,和小鬼子拼了”“对,和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俩还赚了”“熊巡长,不能眼瞅着小日本杀了金二爷啊”一时间群情激奋,十几个巡警都要冲出去和日本人拼命。熊东北伸开双臂堵住门口:“谁也不许出去,要开枪先冲我开”老骨头咬牙切齿道:“怕死就滚开,老子这条烂命反正也不值钱,就陪金二到阎王殿走一遭,也省的孤单。”熊东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道:“你们心里难受,我也难受啊可是咱们要是被小日本连锅端了,不就遂了日本人的意了?只要咱们还有一个活着的,就不能让萝卜头安生,只要这枪声还在响,奉天城的老百姓就还有个盼头,要是我落到小日本手里,你们谁有不许救我”老骨头一拳砸到墙上,枯瘦的拳头顿时就流出了血,在墙上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外面又传来金二狂放的笑声:“老少爷们,金二爷先走一步了要是有来生,爷还是条好汉,金二爷还要骑最烈的马玩最美的妞儿,杀光这些不是人揍的小日本”日本军官高高的举起洋刀,猛然落下。噗一道血泉从金二的脖子上喷出,头颅飞出了一丈多远,嘴角依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笑容。看到这一幕,巡警们顿时泪如雨下,老骨头含着一行浑浊的老泪:“金二爷,好样的,旗人也有爷们”熊东北也是泪眼涔涔,他一直看不惯金二,实际上很多巡警都看不惯金二那副傲慢劲儿,满清都亡国了,他还是一副混不吝的旗人大爷脾气,要不是和警察局长有点远亲,早就被人提出奉天巡警局了。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有着比大多数正人君子更硬的骨头,更强烈的信念。巡警们低声抽泣,心里疼的滴血却又不能放声嚎啕,憋的胸口疼,似乎有一块东西堵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从日本人打响拯救大兵拯救大兵死战两架“冯如三型”木质双翼飞机极为嚣张的在日军头顶盘旋了几圈,然后向场外飞去。看着日本人一边惊恐万状的四处奔跑,一边徒劳的对空射击,他们得意的笑着在机舱挥舞拳头。但是刚笑没两声,他们俩同时笑不出来了,油表显示油箱马上要空了。英国飞行员托尼和帕特森一边往场外飞,一边默念着上帝保佑,降落之后千万遇见的是中国人,而是日本人。“咔咔”两声刺耳的声音,引擎熄火了,他俩努力控制着飞机缓缓的滑行,努力保持飞行平稳并使机头微微抬起,不至于落地时一头扎到地面。一片收割完毕的高粱地成了他们的降落场,飞机压过高高的秸秆,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咔吧,一声巨响之后,托尼驾驶的飞机向一边倾斜,左边机翼顿时折断成一堆碎木头,他险些从机舱被甩了出来,脑袋重重的磕在了仪表盘上,当时就昏迷了过去。矮个飞行员帕特森的运气比他好一些,平平稳稳的将飞机停了下来。他爬下自己的飞机,吃力的将托尼从机舱拽了出来。使劲的呼喊托尼的名字,但是没有回应,额头上的血已经把飞行夹克都染红了。帕特森拽着昏迷不醒的托米,在高粱地里漫无目的的乱窜,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皮靴把秸秆踩的嘎巴巴作响,脸却被叶片锋利的边缘割开了一道道小口子。走了半天,也没转出去,这片高粱地似乎是没有边际的。“该死的高粱地,愚蠢的命令我真是个傻瓜,为什么接受这种任务”帕特森双手拽着托尼的飞行夹克领子,一边寻找道路一边不停的咒骂。从起飞之后就一直不顺,空中的风很大飞机很难操控,途中又下了一阵子雨,降落的时候还把托尼给摔昏了过去,也难怪帕特森的心情很糟糕。“站住,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