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东亮将工业园区和重要的建设项目都放在离皖北较远的芜湖,而且芜湖守军也比安庆人多,师爷高铭和心腹爱将陆凯都留守芜湖,就是防着淮上军偷袭。如果有个万一,宁可暂时丢弃安庆这个省府,也必须要保证芜湖无恙。江西民军和淮上军的战斗力,柴东亮还是比较清除的,贺天寿的兵虽然少,但是训练平远远高于民军。而且守着安庆军械所,有七五山炮和机枪等重武器,只要贺天寿不投降,一时半会安庆还丢不了。况且,芜湖的陆凯、高铭也不会坐视不理,相信此刻陆凯应该已经轻骑突进,驰援安庆了。安庆的形势看似危急万分,也说不定这危机就是转机呢柴东亮安徽都督的合法性,一直受到质疑。论起推翻满清的功劳,淮上军光复了安徽三分之二的府县,远在柴东亮之上。只是柴东亮拉虎皮做大旗,冒充孙文的特使,靠着这个身份才勉强站住脚。但是淮上军的将领对他一直不服气,而且皖西、皖北,远远没有皖东富裕,安徽就两个富裕的地方芜湖、安庆还都被柴东亮给占据了,淮上军就更愤愤不平了。安徽光复之后,淮上军几次三番向都督府请求军饷和弹药接济,柴东亮都给压住了,一颗子弹一粒粮食都没给他们。皖北穷苦,根本养不起淮上军三路两万大军,他们的出路只要两条,从九江带了五千人走,炮台防御必然空虚???这正是难得的良机,相比芜湖和安庆,九江更适合大型军舰停泊???这个地方,老子要定了既然江西民军搅和进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趁此机会,正好拔掉这颗钉子“都督,黄总长来了”李志昌从楼下跑上来通报。还没等柴东亮下楼迎接,黄兴就拽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进来了。“侠如,你自己和柴光华解释???你的安徽民军反了天了,公然去进攻安徽省府?你眼里还有没有临时政府了?”黄兴怒不可遏道。李烈钧一脸的羞惭,涨红了脸躬身一礼道:“柴都督,我御下无方,手下人作乱???嘴唇哆嗦了半天,李烈钧也没说出个囫囵话。黄兴指着李烈钧的鼻子骂道:“你也是老同盟会的会员了,看看你手下的兵,在南京吃东西不给钱,打骂良民勒索商户,你再瞧瞧人家安徽的兵,军容整齐军纪严明上次你的人死了,别说还没搞清楚是谁干的,就是安徽军开的枪那也是应该的你的兵来抢银行,还不该死?”李烈钧垂头丧气,不晓得怎么辩解。柴东亮淡淡的道:“上次的事情,江西民军也是为了兑换军票才发生了冲突。”黄兴一摆手道:“你少替他遮掩,换军票是可以,人家不换给你们,就可以来抢?这是哪家的王法?”李烈钧一脸苦涩的道:“我御下无方,士兵搅扰地方,现在黄焕章这个龟孙有又带兵攻打安庆??我有错,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孙大总统和总长添了乱,请大总统撤我的职”黄兴的火气更大了,拍着桌子吼道:“你给我和大总统添乱算什么罪过?你的兵到安庆去干什么了?别跟我说,他们都是仁义之师不伤良民的,他们现在去安庆不就是去烧杀抢掠去了?你不是有错,你是有罪”柴东亮见黄兴的眼睛都被气红了,拉住他道:“总长先消消气,侠如兄也不必这个时候就请罪???攻打我安庆的不是侠如兄的兵。”黄兴的眼睛瞪的像灯泡:“不是他的兵?哎,刚才邝团长在我办公室里,可是红口白牙咬死了是黄焕章带的九江兵啊柴光华,你跟我耍什么花样?”李烈钧也傻眼了,他急忙道:“我刚才已经给九江发了电报了,九江军政分府的人说,是黄焕章假冒我的军令,调兵去安庆了??怎么,他没去安庆?”柴东亮冷冷的道:“黄焕章去安庆不假,但是不是你的兵??他们是叛军”黄兴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他们就是叛军。”李烈钧恨恨的道:“光华兄说的不错,这些叛军人人得而诛之我这就给南昌发电,命令留守南昌的马毓宝带兵奔赴安庆平叛。”柴东亮摇头道:“南昌离安庆山高路远,黄焕章有五千军队,马副都督如果轻骑突进,带兵少了不济事,带兵多了速度又慢。”黄兴有些挠头:“那依你之见呢?”柴东亮冷冷一笑道:“平叛的事情,我自己就能解决,不劳总长费心了。”李烈钧一听这话,手脚冰凉,安徽军的战斗力在前一次和江西民军的冲突中,他就领教过了,一千多江西民军被一百多安徽军打的屁滚尿流,死伤过百。柴东亮如果带着两千人和整整一支长江舰队携愤回援,恐怕黄焕章和这五千人是再回不到江西了李烈钧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光华兄,你替我开脱罪责,这个情我心领了,但是江西人造的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是由我亲自解决吧。”很不识相啊让你来处置?最多不过是砍了黄焕章的脑袋,安庆的损失谁来赔?江西军政府都穷的当裤子了,士兵连人手一杆步枪都做不到???除了九江,你拿什么赔我?不过,这个话只能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