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受了委屈,就会找他们几个哥哥哭诉,伤心过后却又故作坚强地说自己没事,让他们三个不要找苏瓷的麻烦。所以,他们兄弟三个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苏玥这些话的真实性。听到苏玥即使受了委屈,还善解人意地替苏瓷求情,他们只会更加心疼苏玥,继而更加厌恶苏瓷。以前他根本没多想,现在仔细想来……简直细思极恐。等苏燃回过神来,就发觉自己背后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他立刻打开通讯录打给苏翊。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喂?二哥?你没事吧,我听说仓裕山那边下了大暴雨,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家里人都很担心你。”
苏翊担忧的嗓音传出来,苏燃心里一暖。“我没事,已经从山上下来了。”
苏燃心情复杂,想到苏瓷的事,连忙问道:“苏翊,我不在的这两个月里,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那端的苏翊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抹伤痛。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嗓音干涩低哑,“二哥,你都知道了?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一起看着长大的妹妹心思竟然那么恶毒。”
听到苏翊的话,苏燃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如果说之前还对苏玥抱有一丝希望,那么现在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就这么砰的一下就破碎了。他薄唇轻启,难以置信地问,“所以……网上流传的那些事全都是真的,苏玥的粉丝真的雨泼苏瓷热水了,还在网上攻击她?”
苏翊:“她做的远远不止这些!二哥,以前我们都认为苏瓷,嚣张跋扈,心思恶毒,一直欺负苏玥,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说着说着,苏翊的嗓音微微有些哽咽,眼眶忍不住红了。是他信错了人,才导致自己的亲妹妹在自己的家里受了这么多委屈。到最后,苏瓷竟然还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拉去给人家冲喜。“苏玥呢?她现在在哪儿?”
苏燃沉下脸,嗓音里仿佛淬满了寒冰。苏翊吸了吸鼻子,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她应该还在苏家吧。”
“爸妈呢?难道就没什么表示吗?”
苏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他最宠爱苏玥,但得知真相后,他很快就理清了所有的逻辑。也清楚地知道,有些错误需要及时制止。可是为什么,爸妈却还要留着苏玥?他想不通。苏翊同样想不通。他冷笑一声,“不知道苏玥究竟给爸妈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们说什么都不想把苏玥赶出去。”
明明苏瓷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苏燃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道:“苏玥大概真的有这种本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将我们哄得团团转。”
“如果苏玥没做那些伤害所做的事,她想留在苏家也无不可。可是,我绝对不会容忍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做我苏燃的妹妹。”
苏燃此刻在翻看苏玥发来的各种哭诉委屈,以及恳求他在微博上帮她说话的那些聊天记录,不由得有些好笑。苏玥到底有多大的脸,才能说出这种话?“二哥……我以前对瓷瓷的态度真的很差,他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也不肯见我。”
苏翊躲在房间里,将脸埋进膝盖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从小被苏家宠爱着长大,说一声小霸王也不为过。这么多年只有他让别人哭的份,就是这样一个倔强又骄傲的少年,此刻眼泪疯狂往下掉,委屈得不行。听到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哭声,虽然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对苏瓷的愧疚。苏瓷回到苏家后,整个苏家没有一个人对她露出半点善意。这其中,也包括他。虽然他和苏瓷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没给她过好脸色。“小翊,这次下暴雨,我们整个剧组都被困在山里,你知道是谁来将我们救出来的吗?”
“谁?”
“苏瓷。”
“什么?”
苏翊猛地从床上跳下来,眼底满是错愕和震惊,“二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见到苏瓷了?她怎么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不是很清楚,如果没有她,我应该就会被困死在山洞里了。”
苏燃幽幽道。苏翊咽了咽口水,焦急地打开购票软件,“二哥你等着,我马上买票赶过去。”
苏燃皱起眉,问,“你来做什么?”
然而苏翊根本没回答,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S市,苏家。苏翊点开购票软件,查询去苍裕山的机票,准备买最近的航班。然而,网站上根本没有飞仓裕山的任何航班信息。查过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仓裕山灾情太过严重,最近几天的航班取消了。苏翊没有办法,一脸颓然地重新坐回床上。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一架私人飞机,然后立刻打电话吩咐人将私人飞机调出来。与此同时。仓裕山。由于突然爆发了山洪,周围今年的房子都冲塌了,也有很多的人受了伤。一时间镇上的医院都住满了,医疗人员人手开始不够用。整个医院都忙得焦头烂额。仓裕山虽然是5A级景区,但周边的小镇其实经济发展非常缓慢,所以镇上的医院平时人很少。这次忽然来了这么多人,医院里的医生们不仅人手不够,还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为了保护隐私,经纪人赵姐专门给乔晶晶开了一间私人病房。赵姐从医院食堂里打了饭回来,忍不住感叹道,“幸好我们来得早,不然的话肯定也和那些人一样,等不到病房住,只能在楼下排队挤着。”
她倒是无所谓,但乔晶晶毕竟是个公众人物。如果被人发现她在这受了伤害,住了院,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乔晶晶虚弱地睁开双眼,无奈道:“这次的暴雨来得突如其来,大家都没有防备,我看到新闻上说周围居民的房子都被冲塌了。”
“是啊。外面排队的病人很多人都受了伤,还有大人抱着发烧的孩子在那哭,看上去挺可怜的。”
赵姐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在病床边坐下,忍不住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