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其实是恨着慕容彻的,可她也知道,自己对他始终有着一种奇怪的情愫。难道是因为他曾占过她的身子吗?
夏侯泽见她不回答,便以为是默认了,气得涨红了脸,像个冲动的少年般,怒声质问道:“他可是你亲叔叔!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我知道他是我皇叔,不劳你提醒!”
夏侯泽气得两眼发黑,怒道:“他有什么好?他比你大了这么多岁数!而且,你忘了他强暴你,杀了你父皇,夺取皇位的事了吗?这种不共戴天的仇人,你竟然……”
“这些我都记得很清楚!”青离愤怒地打断他的话,双眼通红。
夏侯泽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触到了她的伤心事,上前将她搂到自己怀里,温柔地安慰道:“青离,别怕,那些都过去了。以后你在我身边,我会照顾你,对你好的。”
“我看不见得!”青离冷冷地推开他,“如果你真的对我好,又怎么会利用我,用我做诱饵?你们一个两个全都是这样,自私自利,心里都只有自己,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夏侯泽僵在了那里。
因为吵了架,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怪怪的,互相都在堵着气,不理睬对方。
即使晚膳时两人相对同食,也都默然不语,各吃各的。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士兵未经通报,就急急忙忙地闯进了营帐。
“皇上,不好了!粮草那边,着火了!”
夏侯泽脸色大变。
都说兵马未到,粮草先行,两军交战,粮草是稳定士气的根本。三军将士每天都要吃饭,没了粮草,寸步难行,这场仗就不战自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着火?”
“小的也不知道,可能是这两天天气转热,起了地火。”士兵急道,“翼王爷已经带人去灭火了,可火势很大,只怕一时半会儿很难扑灭!”
“带朕过去看看!”
一阵衣摆浮动,夏侯泽快步走出营帐。
青离也站在营帐门口,掀开帘子朝火场张望。
军营的东南角火光一片,将漆黑的夜幕都照亮了。今晚是东风头,火势一路蔓延过来,将整座粮草库都引燃了。一阵阵喧哗声传来,估计是士兵们正在救火。
夏侯泽赶到时,火已经快灭了,但粮草也烧了大半。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起这么大的火?看守粮草的士兵呢?”夏侯泽火冒三丈。
将士们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夏侯渊领着一队人从旁边走来,身后的士兵们抬着几个被烧伤的将士。
夏侯泽问:“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夏侯渊道:“这些就是看守粮草的士兵,都喝了酒,一个个都醉得一塌糊涂。”
“朕命他们看守粮草,竟然敢擅离职守!?”夏侯泽勃然大怒,“怎么会只有这几个人,其他人呢?”
“这几个人是躺在外边的,没有被火烧到,所以只被稍微烫伤了点外皮,其他的士兵,恐怕都已经被火烧死了。刚才清理火场的时候,发现了几具烧焦的尸体。”
“怎么会醉成这样,连被烧死了都不知道?”
夏侯渊沉吟片刻,道:“他们喝的酒里,恐怕都被下了蒙汗药,所以才睡得不省人事。这火,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时,一个将士跑了过来,行礼之后,道:“王爷,您吩咐找的东西,末将已经找到了。正如王爷所料,之前闯进军营的战马,尾巴上都绑了一截鞭炮和一捆干草,只不过那干草都已经烧光了。”
夏侯泽眉头一皱,问:“什么情况?”
夏侯渊道:“今晚戌时军营忽然有几匹战马发了狂,在粮草库东奔西闯,臣弟便怀疑这火是这群战马引起的。刚才派人去查探,果然发现战马的尾巴上都绑了一截鞭炮和一捆干草。将干草点燃,鞭炮一炸响,战马就跟发狂似的到处狂奔,尾巴上燃烧的干草一路点火,火势才会蔓延得这么快。”
夏侯泽没有说话,脸色阴沉,许久,才问:“可有清点过,剩下的粮草还够吃多久?”
“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月了。”
正当此时,军营王帐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夏侯泽脸色一变。
“不好,调虎离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