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抿嘴,其实她身体已经可以出行了。
只是……春华看看窗外的刘文吉,她心中有了心事,便也作鸵鸟状,不主动说什么了。
暮晚摇在春华这里坐了一会儿,很快就走了。待公主一行人走后,春华坐于屋中,听到外头刘文吉说话:“娘子?娘子,你可在听我说话么?”
春华下了床,走到屋门前。听到刘文吉在外低声:“我与我家写了书信,说留在这里教言二郎读几天书。我看娘子伤势未好,娘子有需要我照应的地方么?”
隔着一扇门,刘文吉等了半天,才等到屋中女郎细弱的声音:“有的。”
他顿时心生欢喜!知她是隐晦地同意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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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暮晚摇午睡醒来时,言石生的妹妹言晓舟来登门,说为公主献上“降真香”。
刚睡醒的暮晚摇揉着额头,在侍女夏容的服侍下梳洗穿衣。
夏容观察镜中公主的面容,见暮晚摇唇角噙着一丝笑,显然此时心情不错。
春华病了后,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就由夏容顶上。夏容有心讨好殿下,就一边为公主梳发,一边说:“言小娘子应当是二郎派来的。二郎为人实在太体贴,殿下随口一句话,二郎就放在心上了。”
暮晚摇听了她的话,瞥了她一眼。
暮晚摇道:“什么叫我随口提了一句,他就放在心上?我那是见他被众人围着,我可怜他,帮他解围。我帮他解围,他投桃报李,不是应该的么?”
夏容愕然。
身后其他服侍的侍女们同样愕然。
夏容代表众女说出了大家的震惊:“殿下那话,竟是在帮言二郎解围么?婢子、婢子……倒没有看出。”
暮晚摇心情仍很好,没有呵斥侍女们:“你们这般蠢笨之人,自然不懂我的好。言石生能听懂就行了。他果然听懂了。不枉费本殿下难得散发善心。”
言晓舟以前就有点怕暮晚摇。现在知道了暮晚摇是公主,她在进屋后,立在暮晚摇面前,更是局促。小娘子面容娇俏,却一径低着头脸红,让暮晚摇看得稀奇。
言晓舟将自己怀中的匣子递给公主的侍女,闷声道:“这匣子里是我二哥与我一起制的香饼。我用了大半,仍剩下一些。殿下若不嫌弃,拿去试用便好。殿下若喜欢,我再做些便是。”
暮晚摇让侍女们收好香,见言晓舟屈膝行礼后就要退出去,她一瞥,看到小娘子眼角有些红。
暮晚摇:“哭什么?送我点儿香,让你这么委屈?”
言晓舟被公主的眼尖和冷言冷语吓一跳。
她抬头,果然眼圈红红。但她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因为送殿下一点儿香哭的!殿下喜欢这香,是我的福气,我哪里会委屈?”
暮晚摇望着她。
言晓舟眼圈依然红红的,抿着唇。
暮晚摇好整以暇地以手支颌,懒懒道:“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要学你二哥那样拐弯抹角。”
言晓舟脸再红,这次是羞的。
她小声:“……我二哥读书那么多年,殿下真的不能帮他么?”
暮晚摇:“能。”
言晓舟本只是试一试,暮晚摇如此干脆,她当即惊喜抬目。
但是暮晚摇撩目微笑:“然而我要他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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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石生坐于案前,正在整理书册,沉思接下来一年的计划。
他预计自己成了殿下的救命恩人,在公主走后,下一年的州考所点名额是他囊中物,根本不用他多费心。
他轻而易举能去长安。
但是长安乃是整个大魏的政治中心,天下学子、才子都在长安。那么多人耽误许多年,在科考上都没有结果……他这个诗赋不好的人,凭什么能脱颖而出呢?
得在有些地方下些功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