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刘小花惊讶“……不是说不到年限不得出山吗?”
大师兄冷冷说“如今哪里还有闲心让他们慢慢在山上折腾。”
刘小花立刻追问:“是不是圣帝死得有问题,师兄担心时局不稳,对宗门也会有所影响。”
大师兄怔了一下,异常意外,便问:“你为何有此一说?”
刘小花并不隐瞒,说:“要不是有问题,新帝心虚什么?既然已经坐上帝位,若真是正统,自便有国宗撑腰,何俱于人呢?可他却生怕自已的兄弟还活着。何况,师父方才问那个人‘圣帝有国宗为依靠,有什么好怕的’他避而不答就已经是答案了。再者,我虽然见识少,可听师父的口气,天下宗门大事上皆要听令于国宗,可见得国宗实力非同一般。他身为新帝,有什么事自当去国宗请教才是正理,为什么却反而找到师父这里来?可见得国宗并不完全站在新圣那边了,必定是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可因为暂时没人可以取代他的位子,所以只是态度暧昧隐而不发。”
大师兄深深看着她,问:“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可以是别的事,为什么一定是先帝的事?”
“若是先帝逝世之前,新帝还是太子,若是做了什么事是国宗所不能忍的,那早就被除去太子之位了。彼时,国宗的人要想找回被冤枉的大皇子替代他,想必是举手之劳。可直到他继位之后,国宗才态度模糊起来。要可见得这件事一定是跟他继位有关。再者,那时候他杀了大皇子都没事,足以见得,若非是更大的事,国宗是不会在意的。比大皇子的死更大的事……岂不是显而易见。”
大师兄看着她好半天,正要说话,这时候身后却传来几声掌声“小师妹真是聪慧过人啊。”
刘小花回头,便看到青鸣。他两眼放光,跟看到了骨头的狼似的,大步过来热情地握住刘小花的手“师父在哪里找到小师妹这样的人才!竟然仅凭这一点苗头,便能猜得这样精准。见微知著,实大才也。”
刘小花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干笑说:“二师兄过奖了。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师兄你看吧。我就说了,这正是我们小蓬莱的好机会。”青鸣跟打了鸡血似的,语调上扬,非常兴奋“若是我们能助大皇子一臂之力,那便是连国宗都……”
“大皇子已死,你要去助鬼吗?”大师兄厌烦地说:“明日我要带弟子出山。你从明白起,便留在山中支应杂事,照应师父。”
青鸣立刻急道:“那可不行。”
“怎么个不行法?”大师兄胖呼呼的脸异常严厉。
青鸣说不出来,只是敷衍道:“我带着那些弟子也得历练不是?”
“你前番也说是带着弟子出山历练,结果却历练到了神都去。修习的事情不在行,旁的事凑热闹到是凑得快。若是不情愿修习,何不自请出师!想必师父也不会强留你。”
青鸣立刻叫冤:“我实在是听闻先圣帝崩了,才连忙过去打探的。这不是为了师父吗……”
“你为了什么,你自已心里知道。”大师兄打断他的话“你若是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大师兄,不配吩咐你做事,你再不愿意为师门所用了,便尽管随心所欲去。也不必再见师父,我自会告知师父你心有所向,这里容不下你了。”
“师兄,你可不要冤枉我。师父这样的情形我怎么会离师父而去。天下的良心也不全是长在你一个人身上。”青鸣不满道“呆在山上就呆在山上,我也没说我不肯。到也值得你这么训我一顿?”
眼看两个人要吵起来。
刘小花急忙做和事佬:“大师兄也是关心二师兄你。怕牵到帝位争夺之中,你会受到连累。毕竟人家国宗也好,大皇子也好,新帝也好,到底是一家人。不论你选哪一边,就好比是陪皇子读书,皇子犯了错,最后获罪的还不是跟着做事的人?”
这次青鸣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道:“随便了。小师妹你也不用说这些好听的,我晓得他担心的是小蓬莱。难道我四处钻营只是为了我自已吗?小蓬莱沉寂多年,师父虽然余威仍在,但…………”他顿了顿才说“我们师兄弟资质一般,宗门弟子之中,又没有出众的人材,长此以往,我们要如何立足?”说完扭头就走了。
他走得远了,刘小花见大师兄仍站在原地,一脸怒容,半天也不动,便劝道:“大师兄不要生气了。二师兄也是为了宗门好。便是有理念不合,慢慢疏导就是了。”这些天她也看得出来,师父这个样子,宗门里面便全靠着大师兄一力支撑。
大师兄方长叹一口气,说:“他看着聪明,却是个糊涂人。”头一次伸手,摸了摸刘小花的头:“你是好的。”动作十分不自然,很快就把手收回去了。
刘小花到也能倒是能明白了,为什么大师兄急着把这些新鸭子都赶到湖里去。小蓬莱如今境地,哪里还能像养猪养鸡一样,将这些新弟子圈养着呢。要想养出能支应门庭的弟子来,就得用养狼的法子。
她想要做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