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又把她扶了起来——因为她感觉到,自已的头垂直向上升了一段,过程虽然十分颠簸,令她感到脑子里的一切都在乱晃,但这是好事,起码这说明,那个人好像并没有打算把她埋在这里。
她简直要欢呼。
“抬到车上去。”那个熟悉的声音说。
“长春你是疯了吗?一俱尸体,你要来还有什么用处?此时又哪里是为这些无关紧经的小事浪费时间的时候?你现在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另一个声音尖锐得要命,它喋喋不休地“你忘记了当年你是怎么对小姐许诺的?如今却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要是小姐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讥讽说道:“那你还不赶紧去告诉她?我竟然胆敢不听你的命令。”
另一个声音一下子便消失了。过了很久才说“我并非此意。”
刘小花感到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自已的脸颊,那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就像喜欢一幅中意的画、喜欢一件极品的玉器、喜欢一样少见的奇兽一样,喜欢一个有些不同的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还值得你这样失态?”
“你买一幅画买一样玉器买一只奇兽买一个人,并不算什么,可她死了,她……”
“死了才好!”可这个人的话立刻被打断,那个熟悉的声音冷冷地说:“这么爱作怪,总不合我的心意,死了才安静!死了才知道自已错!”
另一个声音沉默了好久,才道:“那你要如何?把她带到哪里去?我们现在可是要去……”
“我的事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滚回去,叫她安安静静地等着做圣后。不要再多管闲事。”
“那大殿下…………”
“滚!”
刘小花提心吊胆地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知道自已不会被埋掉,松了口气。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想起来,这个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她在哪里听过?那个名字好像就在喉咙里面,只要她一张嘴就能叫出来。
可是她的脑子就好像是装满了装得稀烂的馄饨。想要清晰的思考,就好像要把煮化的碎皮子重新拼成馄饨那么难。
接下来刘小花感到自已又摔了几次,还有一次,头重重地撞在什么地方‘嘭’地一声巨响,就好像在她脑子里敲响了大钟,震得她差点晕厥过去。
她觉得自已差一点就要骂出来了。
可想到至少因为这个人,自已没有被遗弃在雪地里被野兽叼走半条胳膊一条腿什么的。好像应该感谢对方了。
终于一切震动都过去了,她脸向上呆着,似乎是躺在哪里。头随着什么节奏摇摇晃晃。
是马车吗?
我是要去平德的。
她大声喊。
可最终,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为什么会这样?
是不是跟那棵从手里钻进来的东西有关?
现在她又该怎么重新清醒过来?
刘小花一点头绪也没有,像是被困在黑暗迷宫里的老鼠。她的世界除了声音,和脸上轻微的感受,其它什么都感应不到。
因为看不见光亮,她渐渐地失去了时间感。
有时候,她甚至失去了信心,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自已的幻觉。
可是,突然的,她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