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和重重磕了个响头,悄无声息地下了去。
长公主回想起那日宴会上淮亲王同喻小侯爷大打出手一事,眉眼沉了沉,她本想容后再查清此事,可现下看来,却片刻都耽误不得了。
深夜,汤泉行宫的信使送出修书一封,直登长公主府门第,长公主虽远在行宫,但只要她一声令下,府中上下就会动起来。
翌日。
寇辛昨日从太后寝宫回来后,早早便歇下了,因为今日他就要启程回宫。
寇辛这一觉睡得极香,陷在被褥里,窗外天光大亮,照进室内的光将他唤醒。
寇辛平日醒来,都得发一会儿呆才能回神,他慢吞吞爬起来,在榻上睁着眼醒了醒神,看了一眼外头的天光,顿了几下,天亮了?天亮了?!
怎么没人叫他!
“莲和!”寇辛霎时惊醒,喊了一声,外头却无人回应,他再喊,“屏庆?!”
仍旧无人回应。
寇辛穿上木屐,茫然地走出外间,却瞧见外边儿的八仙桌上放着昨夜下人们给他整理好的行囊,偌大的一个宫殿却空空如也,除了他毫无一人。
寇辛高声道,“来人!”
门外这才进来几名寇辛瞧着脸生的宫女,看着装应是行宫原本的宫女们。
领头的宫女矮了矮身,“世子爷,奴婢名叫禾彩,是长公主派来照顾世子的。”
寇辛蹙眉,“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寇辛反反复复确认过后,才后知后觉,他被抛下了!
所有人都走了!
偏偏没带他!
寇辛震惊道,“不可能,你定是在骗本世子,我母亲怎么可能丢下我!”
禾彩为难道,“长公主的确说,让世子爷留在行宫内陪太后几日再回京。”
寇辛指着桌上的行囊,“可是我行囊都收拾好了!怎么可能这么突然!”
禾彩不忍道,“可确是如此。”
寇辛脸都黑了,他并非不愿意留下几日来陪皇祖母,他气的是他被无缘无故地戏弄了一场,简直跟儿戏一般,甚至连提前说一声都没有,就连他用惯的莲和屏庆都带走了,只剩下他自个在这。
寇辛突然有一种被所有人背叛的感觉,气的他半响说不出话,只等着过几日回府定要好生质问他母亲,太过分了!
寇辛再问,“淮亲王呢?”
禾彩回道,“淮亲王一早就领着护卫,随长公主府的马车离开行宫了。”
寇辛突生一种愧疚感,燕京涵定是以为他也在那马车上才一路跟着随行,怕不是又像上次一般,骑着马跟随在马车窗口旁,等着他递东西。
但寇辛这点愧疚在一想起昨日燕京涵对他做的那些混账事就全然消失不见了。
等就等着吧。
寇辛冷冷一哼,不回去也好,他也总算能跟燕京涵那狗皮膏药分离开来,得几日清静,再说,他还没试过汤泉行宫的温泉,也没去小汤泉山的行宫一探。
而另一厢,燕京涵也的确随行长公主府的马车已久,但不知为何,马车的车窗一直都未开启过,里头也没传来寇辛任何的说话声。
待到休整时,燕京涵暗自盯着长公主府的马车,却只见马车里只下来了长公主,就再无旁人,他找了个时机将屏庆拉到一旁,低声询问,“你主子呢?”
屏庆话语含糊,“世子要留在行宫几日,陪着太后。”
燕京涵微微皱眉,可他昨夜派去寇辛寝宫的探子还回来禀报说,下人们在给世子收拾回京的行囊,本想着今日要疲于赶路,他才没有在夜晚再去寻寇辛。
燕京涵忍不住望了望来时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