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水苒这颗棋子,徐盈芳可不会放手,老太太屋里的人最是精通人情世故,难得能抓住一个的把柄,用处自然不小。
水云若是知道也好,是不是真的保密,就由的不是她了。
“那就好,我还一直替你担心着,毕竟水云虽然好,但刘姑娘到底是外来的,她们若是肯替你保密,那我就放心了。”徐盈芳说着,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香囊,倒出里面的碎银子,全部塞在了水苒手里,“你那位总是问你要钱,我看你的首饰都是旧的,这点银子你拿去,给他母亲看病也好你拿去买首饰也好,都是我的心意。”
水苒万万没想到二小姐是个这样细心重感情的人,一下子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对了,长姐前些日子单独来找过祖母么?我前些日子一直没来,在房里练字,也不知道长姐有没有来陪祖母聊天。”徐盈芳看水苒收了银子,心里满意的笑了,嘴上装作无意的问道。
“老太太不叫你们来是心疼你们,你们自然不必总是来,大小姐也没来过几次,好像也就在年前来过一次。”水苒也是不经意,以为徐盈芳没有其他心思,回答的倒是干脆。
“哦。”徐盈芳心里一动,“你知道她们说什么了?你可千万别笑话我,我也是想着刘姑娘,她一个外人在我们徐府里总是不太好,何况她还知道你的事情,说起年龄也是该许配人家了,还是让她早日出嫁的好。不知道祖母提过这件事情没有?”徐盈芳一心为水苒着想的样子,又有些女孩子特有的小八卦。
水苒心里一暖,哪还有什么不说的,“这个倒没有,说起来前日老太太倒是说起大小姐的婚事呢,还是大小姐亲自给我们说的,只是那时候老太爷在,只让我们在外面吃伺候,我们也是不清楚里面情况的。”
“啊?长姐的婚事?”徐盈芳的吃惊倒不是装的,“你们不知道,那长姐是知道的咯?祖母祖父和长姐一起谈的?”
“才不是呢,就是年前那一天,老太他和老太爷在里面谈事情,不让人进去,我们也就各自回屋休息了一阵子,再过去时候大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去了,在门口偷听,还不让我们出声,我们只好当做没看见,继续守在门外,幸亏大小姐一会儿工夫就出来了,只是神态有些不对,还说里面是老太爷和老太太在说她的婚事,所以她听了几句,是真的假的我们也不好问老太太了。我看倒像是真的,翻年大小姐也该及笄了。”
水苒承了徐盈芳的情,正不知怎么还,看徐盈芳感兴趣,忙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徐盈芳听了眉头暗暗蹙起,不知给长姐说的是哪一家的婚事,这与长姐这几日对刘梦茴态度转变有什么关系没有?想想应当是个好人家,不然以长姐的脾气,当天可就冲进去反对了,她既然听到了还若无其事的走出来,就是说心里满意。
不过表面却只是小女孩情态的笑,有些八卦心理被满足了的笑:“长姐都要说人家了,这时间可真快,我哪天可要好好问问她,你在老太太那里也套套话,我想提前知道,好去闹一闹长姐。”
徐盈芳的任何要求,水苒都没有说不的,况且这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情,虽然一向在长春阁低调行事的水苒,还是不忍拂了徐盈芳的兴趣,笑着点头。
“那就好,那我可就不说了,改日找你聊天,我先进去了。”徐盈芳握了握水苒的手,便笑着重新进去。
水苒陪着她一起进去。
“你可是来了。”徐老太太见徐盈芳回来,笑着在徐恪之徐琰之的搀扶下起身,“你两个姐姐今日都有兴致,想要一同出去走走,我们便一起走走去吧。今日外面的阳光倒瞧着不错。”
长姐和刘梦茴居然有一致的兴致!不行,这件事一会一定要好好的问一问长姐,还有关于她的婚事的事情……
表面上倒是巧笑嫣然,乖巧的过去替代自己哥哥扶着徐老太太,“好呀好呀,我也正想着好好出去走走。”
“就知道你会高兴,你这孩子,最闲不住,也不学学你刘姐姐。”徐老太太呵呵笑着,眼神里却是遮掩不掉的宠溺。
众人一同拥着徐老太太出门,往阳光照射的路上走着,一路上说说笑笑,十分融洽。
走了许久,徐恪之害怕徐老太太走累了,便提议回去,徐盈钰目光望着前面的方向,却说难得这样的日子,歇一歇继续走走吧。
“不用歇,我岂是那般不中用的?咱们继续走走吧,难得钰丫头有这样的兴致,以前总看她喜欢坐那一坐就是好半天……”
走到一处岔路口,最前面的徐琰之和徐恪之都十分默契的要往东面方向拐去,梦茴却停下步子,指着西面笑着对徐老太太说,“咦,那边是哪里?我来徐府也有些日子了,倒还没来过这里。”
徐老太太也停下来,顺着梦茴指的方向看去,目光有些复杂,好半天才说,“那里,是你大舅母呆的地方,清幽的很,难怪你没去过。”
“大舅母?说起来我来这好久都没见到大舅母,母亲还嘱托我很多遍要去和大舅母多说话呢,据说以前母亲与大舅母关系最好。”不知者不怪,梦茴怕是这里面唯一敢这样说的人,徐盈钰身子挺得很直,都有些僵硬了,若是有些经验的人一看便知道她是紧张,可是现在无人在意她。
徐老太太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子沉下来的徐恪之,又看了一眼同样板着脸不敢看那边方向的徐盈钰,心里叹了口气,到底是母子母女,总不能就这样疏远了去,那年的事,说到底,也有自己的错……
“这倒也是,你是小辈,早该让你去拜见你大舅母了,只是这事情一多,我也就忘了,趁今日有空,咱们就一同去。你大舅母啊,这些年研究起了佛法,修了个佛堂,哎,早知道啊,那时候就少让她去几次寺院烧香了。”徐老太太面上不露出神色,主动带头,往西面的那条岔路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