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俊朗男子撇撇嘴角,重新在御案之后坐定,“皇后命你去御膳房,你胆大包天跑到这里来,不怕被发现?”
碧月冷哼一声:“别提那个老妖婆,本公子娇贵的膝盖此生还没跪过主子以外的人,倒是便宜了那个阴险毒辣的老女人,一碗药膳得熬一个时辰,本公子难不成还要跟个傻瓜一样在那里等着?我又不是慕容尘。”
此时此刻,从皇后凤殿出来的慕容尘恰恰就站在御膳房外面的一棵榕树下等着他呢。
俊朗男子若有所思:“看来,那个慕容公子警惕性很高,初次见面,就对你起疑了。”
碧月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管他去死,反正他是绝对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不过你还别说,那老妖婆阴险归阴险,倒是对你这个皇上满体贴的。”
俊朗男子闻言真想一拳打扁那如花似玉的俏脸,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旁边闷不吭声的那块木头,能直接把他的手拧断。
“朕现在一闻到那药的味道就犯恶心,那女人的体贴朕可消受不起,谁知道这次又要在里面下什么毒,朕这尊贵的龙体几乎要网罗天下剧毒了。”
尊贵的龙体……碧月嘴角一抽,正待说什么,黑衣冷梭的男子剑眉一皱,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冷冷打断道:“折子继续批,你们两个说正事。”
“批什么批,这些都是慕容霆那老家伙事先查看挑选好的,朕只要在每一份他经过他的手送过来的奏折上写上‘同意‘二字即可。不消半盏茶功夫,就全搞定了。”
这一点,黑衣男子自然知晓,这些年哪一次不是这样做的,努力做个傀儡皇帝是为了彻底迷惑敌人,只是他一向态度严谨,不管什么事情,既要做,就要认真去做,即使是演戏,也要演得逼真。
“木头你能不能放轻松一些?”咕哝了这么一句,大概也知道时间宝贵,碧月走到案前,很严肃地以俊俏的脸对着眼前俊朗的男子道:“说到批阅奏折,本公子不妨让你再烦上加烦。正事就是,老妖婆送药膳过来体贴你这个皇上丈夫的‘病体‘只是一个幌子,她的真正目的,是玉玺。”
“嗯?玉玺?”俊朗男子皱眉,“那个老妖婆怎么突然想起这一出了?”
“不是突然想起这一出,而是主子在琅州闹出的动静太大,现在天下皆知,慕容尘不知怎么查到了月王也在琅州出现,皇后和慕容霆皆以为是月王在搞鬼,所以才会联想到玉玺。”
说到此处,俊朗男子反而松了口气:“既然主子能让他们查到,就表示这事没有大碍,顺其自然吧。”
“他们查到是一回事,该应付的还是要应付。”黑衣男子皱了皱眉,道:“这月王究竟是何人?”
碧月耸耸肩:“谁知道。”
“主子应该知道。”俊朗男子显然对这个问题也不是很在意,看着碧月,浅浅一笑,道:“消息带到,时间也不早了,你可以滚回你的老妖婆那里去了。”再耽搁一会儿,难免不会被守株待兔的慕容尘觉察出不对劲。
碧月扬起修饰得十分漂亮的柳叶眉,凉凉道:“那个老妖婆目前是您的‘媳妇‘,皇上陛下。”
俊朗男子脸色一阵青白,须臾,嘴角亦是扬起邪邪的笑容,道:“可惜,需要给阴险可爱的老妖婆当奴才跑腿兼下跪的人却不是朕。”
一语戳到死穴,这次,轮到碧月嘴角僵住了,他忿忿地瞪了一眼身穿明黄龙袍的男子,还未说话,黑衣男子已敛眉淡淡道:“月王是谁我们暂且还不知道,但慕容霆近日必会有所行动,主子或许会有危险。”
碧月翻了个白眼道:“我说木头,你能不能别把主子看得那么娇弱?且不说那几千紫衣骑本就不是吃素的,单单一个末主子,就足够让慕容霆的所有家奴有去无回,有危险的绝对不会是主子。”
慕容府的所有死士,加上大内高手,也绝不是苏末的对手。
说罢,转身欲离开这里,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叮嘱了一句:“主子近日就要回来了,你那放肆的行为最好是收敛一点。”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阴险可爱?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