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叶翡也到了岸边,她挑了一处没人的海滩上了岸,雪白的浪潮轻而缓的涌上沙滩,叶翡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拧干后稍作整理,在沙滩上走了好一阵子才看见一家海滨小酒吧。
大清早酒吧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叶翡费了些功夫才说服了店主人将电话借给自己,她给乔安妮打了个电话。
昨夜自从自己第二次上甲板之后就再没有见到她,但是叶翡相信乔安妮应该早就逃脱了。
果然,忙音只响了两声乔安妮就接了电话。
“您好,请问——塞壬?谢天谢地……”电话里乔安妮长舒了一口气。
叶翡懒洋洋的答应道:“担心什么,还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乔安妮声音忽然低了些,并且开始说中文,“我一个小时前得到消息,说……船上出了点事儿?”
叶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道:“我在伦敦桥往东南方向大概两千米一个名叫‘疯狂之夜’的海滨酒吧里,现在只能劳烦你过来一下了。”
“好的,没有问题,”乔安妮顿了一下,发出一声鼻音,“需要为你带什么吗?”
“亲爱的你真是太贴心了,我想我需要一件长风衣。”
“好,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之后叶翡向酒吧老板解释了自己的朋友来了之后会代付电话费,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一直试图和她搭话,但是叶翡坐在酒吧椅上一直望着门外,偶尔才答应一句半句。
一个小时候后,乔安妮开着她的奥迪到了酒吧门前,叶翡和惊奇她竟然把车开到了沙滩上,而乔安妮下车后看见她更惊奇,指着她奇葩的装扮半天笑得说不出话来。
叶翡面无表情的撇着嘴,扒拉了两下自己乱的好像被雷劈了的鸟窝似得头发和成了破布片片的裙子。
等到乔安妮终于笑够了,才进来道酒吧里,问:“你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的?”
叶翡指了指酒吧老板,“给钱。”
乔安妮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十英镑的钞票递给了老板,并表示“不用找了”,然后招呼叶翡回去。
她给叶翡带了一件自己的风衣,叶翡裹在身上钻进了车里,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以便和她交流昨晚在船上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乔安妮道,“我和卡洛琳合唱了了一曲之后他们切了蛋糕,然后我们——几乎所有的女客,就都被请到了另外一艘小游艇上,大家吃了夜宵之后就都被送上岸了。”
“你应该庆幸你下船了,”叶翡吃着乔安妮留在车上的零食,“你走后船上的情况简直不忍直视。”
“船上出事是怎么回事?我五点钟才接到的消息……”
叶翡咬了一口薯片,干脆的道:“我也不知道,老张都没有给我六组的行动计划,但是后来的那批袭击者似乎并不在计划之内……对了,你向局里汇报一声,说我的任务圆满完成,六组成员全都没有损伤。”
乔安妮点了点头,再没有问其他问题。
她将叶翡带到了自己家里,因为上船之前她们就是从这里出发的,叶翡的东西全都留在这里。
叶翡洗了热水澡,换了干净衣服,又吃了早饭,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昨晚上言臻认出她来了,她得给言臻报个平安才是。
于是她给言臻发了个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注意用的是“回来”而不是“回去”,这样可以装作自己在家里。
她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转念却又想起,言臻昨天晚上晕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醒来了没有……
这么一想她又有些沮丧,因为她觉得言臻应该不能及时回复她的短信,于是就将手机扔在了一旁,拉着乔安妮的网线插在自己电脑上订机票去了。
她买了当天中午十二点飞北平的机票,乔安妮对她将行程安排的如此之紧表示不能理解,同时又有些惋惜,这次是她和叶翡将近两年来头一回见面,却又要匆匆分别。
叶翡安慰了她几句,她又害怕叶翡这个挑剔女人吃不惯飞机餐,于是给她做了三明治带上。
当地时间十点,她开车将叶翡送到了机场,很是不舍的告别之后,叶翡进了候机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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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平刚好是中午,叶翡站在回家的地铁里心情愉悦,这次伦敦之行至少弄明白了任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