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袁承志一行来到,他们送的,当然是得自金蛇宝藏中的几件精品,和袁承志同来的,不仅有沙天广,程青竹,青青等人,那个见过一面的圣手神偷胡桂南,赫然也在其中,一进来就两眼四处张望,但梦渊已经换下了华服,收敛了气势,本身又长得平常,在数百号人中,哪里找得到,至于胡桂南的贺礼,当然就是梦渊的那块上等玉佩了。
孟伯飞亲自出来迎接了袁承志一行,他是个身材魁梧,鬓发如银的老人,年过六旬,仍然声如洪钟。
虽然对袁承志表现出了适当的礼貌,但孟伯飞对袁承志分明有些不太待见,或许是袁承志的年龄与长相,和梦渊实在是在伯仲之间,称不上英挺帅气。
梦渊看到,孟伯飞只是陪着他们说了几句,就又去迎接新到的客人了,青青的嘴已经撅了起来,像是在念叨着这个老家伙。
梦渊暗暗好笑,心说这就叫见面不如闻名,有丁游这种混人弟子的,自己又能高明到哪里去。
好在袁承志拿来的几件礼物相当地抢眼,为人又谦和有礼。看在这些份上,孟伯飞的脸色算是好看了不少。
在众贺客拜过寿后,寿翁宴请宾客。孟伯飞号赛孟尝,自是富甲一方,又爱交朋友,到了晚上,来的贺客足有三千多人。大厅中开了七八十席。袁承志,程青竹,沙天广坐在了主席上,同坐的还有几位其他的武林中的领袖人物。至于梦渊,则被分到了后厅入席。
群豪酒兴上来,猜拳斗酒,甚是热闹。
酒兴正浓,一个家丁匆匆地进来,到了孟铮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孟铮脸色一变,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是忿怒的事,和兄弟交待了两句,向外面去了。
没过多久,外面似乎传来了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觉得不对的群豪安静了下来,互相小声议论着。
“冯同治,今天是家父的寿筵,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孟铮满面怒容地道。
“哼,你们一家收买人心,意图不轨,本官早有耳闻,今天听得举报,你们孟家勾结乱党匪类,劫持贡品,非法集聚,图谋不轨,本官此来,便是搜查证据,来个人赃俱获。”为首的是统兵保定府的冯同知。在他的背后,是数千全副武装的官军。
孟铮一听心中叫糟,孟伯飞交友广阔,别的不说,那袁承志,沙天广一伙,便是标准的乱党,那些个贡品中,更是有不少来路不正,这几千官兵闯了进来,不要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就算是个清官,也不难找出一堆证据出来。
好在这个冯同知他却是认识的,知道他武功低微,完全是靠着祖荫才得了个官。他一咬牙,就向冯同知靠去,想要先把这冯同知擒住,逼着官兵退去。
孟铮武功是得了孟伯飞真传的,一套快活三十掌在这保定府,也是少有敌手,哪里是这个冯同知能应付得了的。不过今天他的运气,却是糟透了。
冯同知边上一个老头忽然抢了上来,挡住了孟铮冷不丁抓出的手臂,两人拳掌相交,已经交缠到了一起。
那冯同知吓了一跳,斗鸡眼都竖了起来。
“给我上,把他拿下,拘捕的杀无赦。”
江湖名言说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那些个官兵拔出腰刀,拿出弩弓,往上就冲,那孟铮被个武功不下自己的对手缠住,哪里还能应付,一下子就被乱刀砍翻在地。
“哼,要不是董镖头,本官差点遭了你的毒手。”冯同知狠狠地上去踢了孟铮一脚道。原来那个出手的老头,就是被梦渊修理了的永胜镖局董开山。
“冲进去,全都拿下,有拒捕的给我杀。”得意的冯同知想到孟府中的那些个财物,和这场天大的功劳,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份量了,下令道。
群豪正在里面惊疑不定,就看门口一场大乱,冲进来成群的官兵,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钢刀,见人就抓。众人大多是拜寿而来,没带兵刃,有几个武功低微的,立刻就被砍翻摁倒在地。
这一下子是炸了锅了,官兵不断从门口冲进来,源源不绝,群豪哪有甘愿束手就擒的,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纷纷还手。
混乱中不知道谁拧着嗓子喊了声:“外面都是官兵,不要恋战,我们快走。”就有些个好汉跳上房,四散逃走,不时有人被官兵的弓弩射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袁承志等人纷纷出手打倒了几十个官兵,汇合了孟伯飞等人,袁承志道:“官军势大,纠缠下去不是办法,不知孟前辈有何打算。”
孟伯飞一跺脚气道:“这些个狗娘养的官兵,老夫这个家看来是保不住了,只有跟着你们上山,当个山大王算了。”
“如此就请前辈号令,大家一起突围。”
孟伯飞和袁承志两个人整合起了群豪,呼号着一路杀将出去,袁承志等人武功高强,这时一力突围,又哪里是这些个官兵挡得住的。
不知道是谁失手打翻了烛火,点燃了屋子,保定孟府,不久便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梦渊目送袁承志一行安全离去,却没有跟着离去,而是跟在了那位冯同知的后面,当天夜里,保定府冯同知,镖头董开山,被神秘人物击杀,缴获的孟府赃物中,有几件东西失踪,其中包括了一块玉佩,一盒药物,以及一份当天到贺的宾客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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