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妖僧皆尽大喜,徒然催动身法。各自起一条黑色的弧线,好像两头狰狞夜叉,一左一右引荡雷光,直轰梁辛!
猝然暴现的强烈光芒,一下子照亮了粱辛的脸”直到神通出手。两个妖僧才猛地觉,法宝碎掉的梁辛,身法却不曾受到一丝地影响。从容而轻巧的穿过他们的雷霆大阵。而粱辛的表情,也不是法宝惊讶惶恐,而是显出了一副只有吝啬鬼掉了钱之后才有的神色。心疼?舍不得?财迷吧。
一切都在刹那之中,梁辛穿越雷阵的同时,捏起指诀一挥,三片“崭新。的残片凌空而现,从先前的碎鳞中接下星魂,继而,又是八十四道涟漪勾连。
天杀的涟漆勾连!
两个妖僧见多识广,可做梦也想不到,天底下竟然还有“法宝接力,这种混账事,贸然强攻之下,丢了稳守的阵势,还不等回过神来就被涟漪重重包围,唯一能做的也仅仅是拼出全身上下每一分真元,硬抗这一道十二阵连打!
天空中的北斗七星似乎都猛的闪烁了下,星阵压爆空气的脆响再度贯彻山峦。两个妖僧长声惨叫,一个双臂不见,另一个左腿寸断,血浆一路喷洒,在半空里划出一道令人作呕的虹!
不等身躯落地,突然又是砰砰两声闷响,两个绝对无力再催动遁法逃逸的妖僧,竟然同时消失在半空。本已跃起追袭的梁辛突然失去了敌人的踪迹,忍不住咦了一声,眨巴了眨巴眼睛,跳回到地上。
这一仗打赢了,但却没能杀掉妖僧,感觉就好像赴大宴,最后偏偏差了一口没吃饱似的,怪不甘心。
始终趴在他身后的桑皮失声惊呼:“千里隐遁!两个妖僧竟然有这种稀世神符。”
“千里隐遁,稀世神符,这八个字梁辛听着有些耳熟,琢磨了下才想起来,上次在大洪台,另外两个妖僧麟和千煌逃跑后,干爹也说过这个符。这事怪不了别人。梁辛只能埋怨自己,明知道这俩妖僧和麒麟千煌一样,都是神仙相的手下,自己却没防着他们也有神符保命。
恶战结束后,漫山遍野的藤精树怪终于没了阻隔,张牙舞爪的冲杀过来,粱辛干脆把破损的残鳞都换了下来,春阵层层跌字,仍旧由桑皮指引着,向着“木生息。的源头继续追下去!
跑出了一阵之后,桑皮的心头仍在砰砰狂跳,从两个妖僧现身,到隐遁神符逃走,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心里琢磨着如果自己没受伤的话,最多也就能在两个妖僧的攻势下坚持这么长时间,可梁辛却好反了过来。
桑皮心念转动,撤去了暗暗凝聚的法术。他算是明白了,背着自己追宝贝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岂会被自己偷袭到。
梁辛的身体,对危险的感觉何其敏锐。早在桑皮凝力的时候他便觉了,不过懒得说破罢了。
现在桑皮散掉力量,他也同样有所察觉。略带纳闷的回头看了老道一眼,笑着问了句:“怎么撤了?”
桑皮老脸一红,苦笑着说了句实在话:“见了你的本事,我只有心服口服的份。哪还敢揣着那份龌龊心思,你、你别见怪。”
说着,桑皮顿了顿,语气中更是诚恳了:“凭你的修为,乾山里的宝贝绝逃不出你的手心,老道只求不管这件宝贝是灵芝马还是人参娃。只求一滴汁或一片叶,活下这条性命。还请看在老道以垂死之躯,苦撑着指引方向的份上,成全了我吧!”
梁辛呵呵的笑了,说道:“先别想得这么好,源头处是天材地宝还是妖魔鬼怪,可还都说不好嘞”。
桑皮用力摇头,语气里满是诧异:“当然是宝,否则哪来如此旺盛的木生息
对乾山里的事情,梁辛远比着桑皮了解得更多,不过也犯不着给他解释。引人狂的邪术。神仙相在乾山中的设计。两者之间多半有着莫大的关联,他们现在捉下去,最终会追到什么可谁都不好说。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窒钝到极点的闷响毫无征兆的响起,随即整座乾山都仿佛沉了一沉!
梁辛身体敏感,即刻便察觉出,这道响动不是攻山的天门长老所致。长老们在描金峰上打斗,而闷响却是从地心深处传来的。
桑皮也是一愣,片刻后,抓着梁辛的双手猛然一紧,语气中尽是惶急之意:“木生息。木生息一下子减少了两成,宝贝要逃走,快追!”
一声地心闷响,木生息缩减两成!
梁辛顾不得细想,星阵加力,狠冲藤精树怪。
随即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木生息削弱了些,可藤精树怪却更加狂躁了。越往深处冲。它们的力量就越强大。又冲了半柱香的功夫,单要靠着三连震的春阵,竟然难以再开路了!
而此时,又是一声闷响,自地心深处一路穿透而出,桑皮几乎是哭丧着大吼:“又减少了两成啊”。
如此算来,五声闷响之后,乾山中的木生息便会消失不见,到那时休想再找到什么邪术,什么设计!
梁辛心头大惊,长啸中在顾不得保存体力,十二阵连打而出!
百多丈内藤精树怪被一扫而空。可这百丈的空地,与漫山遍野的绿色洪流相比,便只剩下了四个字:微不足道!放眼望去,草木成狂。
参天古木、千年老藤、韧草荆棘,这群被灵气激活的精怪无知无智。却牢牢记住了,它们转活的唯一目的,便是用粉身碎骨来拖住粱辛一步,或者半步!刚则旧口阳…8。o…渔书凹不样的体蛤!
七上木疯了,实力也仿佛在仰风而张梁辛没有别的心可能咬着牙红着眼,急赤白脸的向前冲……
生死悬于一线,桑皮的声音又尖又锐,大声的央求着梁辛:“飞吧。飞得总比跑的快一些,只要别太高。我便能辨到木生息,”
老道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道长糊涂了啊,他要是会飞。早就飞起来了!”
声音清朗而动听,语气更是轻松的很,好像是老朋友间的喝茶聊天。顿了一顿之后,又赞了声:“梁磨刀。可真让我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