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哥,怎么把您也给惊动了?”
郝二柱极度谦卑,点头哈腰的似乎是在讨好眼前这个被他称为‘打哥’的男人。
看着郝二柱递上的烟,男人并没有接,白了对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烟,尽管郝二柱的一支烟足够买他的这一盒。
嘶……
男人吐出一口烟,眼皮微抬,开口道:“咋回事啊?”
郝二柱微微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磨磨唧唧的,赶紧说!”男人似乎满是不悦。
“那个打哥,是这样的,屋里坐着那小子把我外甥给打了,你看,脑袋差点开瓢了,医生说是脑震荡,打哥,你不知道,我这外甥将来可是要考重点大学的。”郝二柱指着调解室内的外甥说道。
“得得得,你快给我打住吧,就你们家,还重点大学?你家有那个基因吗?”男人吞吐着烟雾鄙夷的说道。
“是是是,不说那个,打哥,我郝二柱好歹也是混街面的,这外甥让人打了,我这个当舅的咋的也得给讨个说法吧?”郝二柱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哦,讨说法,讨说法就要人家五十万?咋的,你外甥脑袋瓜子镶金边了啊?”男人朝调解室扬了扬下巴说道。
郝二柱有些愣神,迟疑片刻之后,开口说道:“既然打哥都出面了,那这么的,给五千块钱,出个医药费就得了!”
男人看着郝二柱,微微一笑,拍了拍郝二柱的肩膀,说道:“没想到我严打这么大面子呢啊?五十万一下就变五千了啊?”
郝二柱连忙赔笑道:“打哥您这怎么话说的呢,在咱们海达,谁不知道您啊,道上都说,海达的鬼见了打哥都得让着三分!”
“别扯犊子,哪个道上啊?”男人突然收起笑容,满脸严肃的看着郝二柱。
郝二柱看到男人的表情,顿时紧张了起来,怔在那里不敢答话。
二人对视片刻,男人嘴角微动,笑了笑,拍了拍郝二柱的肩膀,“行啊,既然柱哥这么敞亮,那我也不能再难为你,带钱了吗?”
郝二柱连忙从腋下拿过手包,拉开拉链,“带了,打哥您要用多少?”
男人掐灭了手上的烟头,随口道:“五千啊!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啥?打哥,你意思是让我给他们五千啊?”郝二柱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看了看郝二柱,缓缓开口道:“你们咋回事你们自己清楚,还非要我挑明了吗?我告诉你,编造事实索要钱财,这是敲诈勒索,怎么,想带着你外甥一起蹲监狱去啊?你也知道我原来是干啥的,我要是带着你外甥到法医中心一趟,他脑袋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你觉得我会查不出来吗?再者说,你外甥在学校什么名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在城郊所四年了,还用我多说什么吗?”
郝二柱没有答话,沉默片刻,从手包里掏出一沓钱,“那个打哥,不好意思啊,给您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