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夏沫之前对这个庄义天还有那么一丝佩服或者好感的话,这会儿已然消失的干干净净,这人虽然讲义气,也是个愚忠的主儿了,夏向魁这般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他竟然还要帮着夏向魁!
张开嘴便朝着庄义天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你放开我!”
庄义天不管不顾,连身上的伤口都没处理,扛起夏沫就往外走。
“她说了,让你放开她!”
一道幽冷的声音从灰色的布帘子外传进来,阴森森的落进人的耳朵里,有那么一瞬间,让人觉得恐怖异常。
别人不知道这人是谁,夏沫却是清楚的紧,脸上顿时挂了笑容,她就知道,慕容衡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
那三十三根银针决计不会白白留下!
明明隔着一道布帘子,又是天将黑的时辰,可她却觉得慕容衡的身影瞧得格外清楚,劲瘦的黑色衣裳,外头穿着厚大的蓑衣,脸上尽是冷漠,正站在帘子的另一边望着自己。
隔的那么远,她听到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仿佛耳朵就靠在服胸口上一般。
尘世中,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牵肠挂肚,见不着的时候日夜思念,见到他的时候又惶恐万分,生怕自己不够漂亮,入不得他的眼。
夏沫很期待见到慕容衡,却又害怕见到他,自己眼下这副丑样子,若是被他瞧了去,会不会留下阴影?
庄义天万万没想到有人注意到了自己的行踪,他明明很隐蔽的避开了韦三他们,这人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他此刻身受重伤,不宜与这人硬拼,看一眼这边走不通的门,又回身看了一眼另外一道门,决定还是避开他,从另一道门离开的好。
拔脚便往另外一道门走去,刚迈出第一步,脚下突然多了一枚银针,正正打在他的大脚趾上,顿时疼得整个人一哆嗦。
“放下我女人!”
这一声令庄义天吃惊不已,最近一直听七王爷叨叨六王爷也许是装傻的事,如今真切的猜到门外那人的身份,再看看打中自己大脚趾的银针,还是愣了一下。
“想不到六王爷的武功已然这般出神入化!”
门外的慕容衡“呵呵”冷笑一声,继而掀了布帘子进来。
屋里光线极暗,瞧不清他的脸,只觉得整个身形格外高大,犹如神祉一般往自己这边走来。
夏沫瞧见那人的时候,眼眸中有晶亮闪动,也顾不得自己有多狼狈,朝着那人娇切切的叫了一声:“阿衡…”
慕容衡一步一步往这边走近,离的越近便越觉得他俊美不凡,一双星眸紧紧锁在霜白身上,再瞧不见他物,“白白,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夏沫却是摇头,“傻瓜,我留给你的银针你都瞧见了?”
慕容衡点头,走到庄义天身后,轻轻摸了摸霜白的脸,“当然,我的白白那么聪明,我怎么可以辜负了她的聪明?”
庄义天这才想明白过来,六王爷是怎么找到的这里,立刻将霜白往身前一带,直接把剑抵在了霜白的脖子上,“六王爷,麻烦退后!”
“倘若您在近前一步,我便在霜白姑娘的脖子上划一道!”
慕容衡不敢大意,两只手举过头顶,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落在庄义天的脸上,“兄弟,放了她,不管你想要什么都好说!”
庄义天不说话,胸口剧烈起伏,手中的剑摇摇晃晃,随时会割破霜白的脖子,慕容衡舍不得霜白受伤,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人说穷寇莫追,指的便是这个道理,因为困兽之斗虽然持续的时间短,可是却猛烈异常,一个不小心,被这人弄伤了霜白,可不是好玩的。
此地距京城至少三十里路,再加上大雨连连,许多路根本无法行走,倘若霜白受了伤,即便救下来,也不见得能好端端的活着回到京城,不如以静制动,静待时机,一击致命。
两人就这么站着,四目相对,谁也不肯服软。
外头的打斗声渐渐停止,不大会儿,沈青从另一道门里掀开帘子进来,一看眼前这态势,立刻停在了门口,没敢往前,只朝着慕容衡道:“王爷,韦三的人全部解决,没留一个活口!”
慕容衡点头,看一眼庄义天,“很好!”
继而视线转向庄义天,“庄义天,趁着王爷我现在心情不错,你可以提一提条件,说说你想要什么,但凡本王能给的起的,便给你!”
“不过你要记得,在你同本王提条件的时候,先放了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