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瑄已然听不下去,再也坐不住了,霍然起身,看一眼常风,“混帐东西,给我拔了他的舌头!”
这厮着实太过放肆,竟然这样调戏自己的女人,他若再不制止,真不知道他还要说出什么样难听的话来!
一张俊脸铁青,只恨不得自己动手,把个蔡声扒一层皮下来。
常风得了主子的命令,自然是替主子办事,走近蔡声,掀开他的嘴巴便去揪蔡声的舌头。
要知道,常风可是慕容瑄的随侍,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都是常风来替他做,尤其这些酷刑更是不在话下,两指一捋,便夹住了蔡声的舌头,眼角闪过一丝冷笑,“兄台,得罪了!”
指尖发力,刚要拔蔡声的舌头,便听得慕容琰一声冷笑,“二哥若是拔了这贱人的舌头,霜白如何问他话?”
慕容瑄一怔,胡乱的挥挥手,示意常风回来。
常风收了手,取来帕子净过手,这才回到慕容瑄身前,饶是经历了刚刚那样令人惊恐的事,他依旧是不动声色。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蔡声知道常风是真的要拔他的舌头,当下便不敢再造次,只龟缩在地上,像是等待死亡降临的人。
慕容琰起身,斜了一眼仍旧跪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四夫人,径直从她跟前走过,恍若未瞧见她一般。
四夫人有心求饶,见慕容琰一脸不悦,只得继续垂下头去跪着。
大夫人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颇有些得意的望着四夫人,自作聪明,到头来还不是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眼下这光景,她什么都不用做,只安心看好戏便是。
不管梁氏能不能洗白冤屈,今儿这一顿打算是逃不过了。那荆条的厉害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只因这家法是她亲手做的。
慕容琰起身来到夏沫身旁,将手中的丝帕递到夏沫跟前,轻声道:“觉得难过了?”
“如果心里不舒服,就不要问了,这事情本殿下与你娘做主便是…”
说着,便准备去叫夏向魁。
“不用…”夏沫急忙拦了他,却没接他递过来的丝帕,“谢四殿下关心,霜白很好…”
“我娘的事便是霜白的事,霜白有能力替娘洗清这不白之冤,请殿下稍坐片刻,霜白这就来…”
先前被那蔡声一顿不要脸的调戏,夏沫险些失控,这会儿经过慕容琰的一番宽慰,心态已然平静不少。
娘的冤枉何需别人来洗?
夏沫深吸一口气,走到夏向魁跟前,“父亲,时才那蔡声调戏女儿,您可都瞧见了?”
“身为父亲,您不替女儿出头,却在这里眼睁睁的望着,是不是觉得霜白不是您的亲生骨肉?”
夏沫这话问的直接又犀利,夏向魁不自觉的便垂了头去。
坦白说,有人告诉他梁氏有奸情的时候,他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但是今天早晨去到梁氏房间里听到大夫说她小产的时候,夏向魁怒了。
如今见蔡声又是这样一副德性,心头已然生出来几分厌恶之情。
他有些恍然的看了看夏沫,良久才道:“霜白,非是爹不肯帮你,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帮你,有两位殿下在此,爹万万不敢造次…”
夏向魁说着,向夏沫拱了拱手,“那蔡声的人品父亲看到了,这事情我等你问清楚,自然会禀公处理。若你娘是冤枉的,我还她清白,向她道歉。”
夏沫冷冷一笑,对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她早就没了半点尊敬,如今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替母亲觉得悲哀。
那两道深可见肉的伤口,岂是一个道歉就能打发过去的?
夏向魁啊夏向魁,你等着,我会一样一样让你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东西!
夏沫没有多同夏向魁说话,再一次走到蔡声跟前,“我且问你,你说你是我娘的奸夫,那请你告诉我们大家,是和我娘的第一次是如何幽会的?”
说完这话,夏沫生怕母亲难过,急忙又去握她的手,轻声道:“娘,请您相信霜白,我一定会让四殿下替您做主的。”
梁氏无声的合了合眼,握紧夏沫的手,“孩子,娘信你…”
蔡声刚刚差点被人拔了舌头,这会儿还惊魂未定,有道是恶人自怕恶人磨,当他遇上常风这样的狠角色以后,饶是再敢耍泼皮无赖,也要忌惮着一些了。
听夏沫这么问自己,他从地上爬起来,直了直上身,畏缩着身子看了一眼夏向魁,“老爷,不是我先主动的,是夫人她…先勾引我的…”
夏沫听到这里,一肚子恼火,却只能暗暗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忍是心字头上一把刀,世上最难做到的第一个字便是忍,明知是痛苦,却还是要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