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盛尧山快步再次走入厨房,轻轻提起一个完好无损的红泥小火炉,移至院中的节竹下,又抱了些干柴塞入小炉内,将一只砂锅驾于炉上,添了水,加了米,看样子是准备熬粥呢!
任越独自一人依旧静静的坐在温柔的床边,不言不语,一直默默的守着昏睡的佳人。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安静的时候,各种感觉都被无限的放大,细微的感觉也会被注意。
任越见温柔依旧睡着,不由轻轻活动了下有些微麻的腿脚。
“嘶”一阵剧痛突然由脚底袭上了他的眉头。
对了,方才……
任越迟疑了片刻,微微俯下身去,轻轻脱下鞋袜。
血!暗红色的血清楚的毕现在任越的脚上。
与之同时入眼的,还有半截木头的顶端,尖锐的木端就那么生生的从任越的脚底直直的穿至脚面!
定是刚才救温姑娘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厨房里的木柴,偏偏这一根还是如此的尖锐,一根直接贯穿了左脚。
因为木柴一直穿着,起到了压制血管和伤口的作用,所以,即便是明显的看到了伤情,虽是有些轻微的出血,可到底还是在可控的范围之内的。
任越慢慢伸过手臂,正欲去拔除那脚上的木柴,却又是顿在了那里。
不行,不能拔!
倘若拔了,定是会血流喷涌;
倘若血流不止,又该是何等的混乱与不可控?!
任越一想到此,还是决定了不拔。
轻轻的再次穿上鞋袜,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依旧静静的守在温柔身边。
床上的温柔睡得很是安详。
任越端详着她清秀的脸,再次陷入了沉思……
她到底是谁?昨晚师父当真是来过了,为何温姑娘会说出那番没来由的话?
温姑娘,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我的预感会和你的安危紧紧相连?
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如此担心你?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任越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在波澜起伏。
盛尧山在节竹下忙的不亦乐乎。
虽然是有过烹煮的经历,可那大都是在行军打仗的途中。
原本将军亲自动手的机会就很少,即便是亲自参与了些。目的也只有简单的一点——煮熟就行!
一来二去的,即便今日当真是要给温姑娘煮碗白米粥,对于盛尧山来说,也是颇有难度的!
更何况今日盛尧山要做的。不仅仅是道白米粥,他是要做一碗鱼粥!
之前在相府的时候,常吃一种加了鱼片进去的白粥,鱼肉爽滑鲜美、白米平淡甘甜,二者相互融合,更是清淡可口,无论是平日里服用,还是养病补身,此粥都是极其合适的!
倘若再放些翠绿的小葱,就更加打开了人的胃口!
盛尧山此番想着。不由手中的速度更快了!
不就是煮个粥吗?又有何难?
水和米一起煮,水开了加鱼片,煮熟了放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