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有翡翠相陪,离得也不是太远,温柔也便不再客气。
再次转身时,却见任越早已下床,一手揽着松散的衣衫,一手拿过那剂药方,仔细的斟酌。
自幼跟随天缘道人练武的任越,自是通晓医理;随了松涛先生后,先生的养生之道、偏方医术任越更是颇受启发。如今看着手中的这张被称作“解酒方剂”的方子,任越的心却是陡然沉了下来。
这哪里是什么解酒的方子,明明是一剂医治头痛的药方,里面大胆用了些只在古方上才见到过的驱散草药,似乎是为了排散而用,而其中又是大量加了阵痛、安神的成分。
“这个南宫小姐不简单呐!”任越心中暗道。
“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把方子给我,明日天一亮,我就去抓药,然后帮你……”温柔伸手就要来夺方子,话还未说完,就被任越给打断了。
“你不怕吗?”任越的声音低沉着。
“怕?”温柔不明。
“这是第二夜,昨夜也是如此,我在你这,你不怕吗?”任越又问。
“怕什么?难道你还能杀了我不成?”温柔笑了。
“孤男寡女,深夜同处,人言可畏!”任越微微走近了些,声音变得有些冷。
“放心好了,雪儿姐姐不会说出去的!再说,我们也没……”温柔深吸了一口气,话却咽了半句,心说,原来你是怕我的名节被人诋毁啊!
“你为何信她?”任越依旧步步紧逼着过来。
“因为……”温柔迟疑了。
的确,只见过一面的南宫雪,我又为何要信她?只因为她收下了刘一刀?还是因为她深夜什么都没有问,就愿意前来?
“那你入夜前来,又为何信我?”温柔沉思了片刻,反问道。
“因为你值得信任。”任越的声音虽是淡淡的,却是充满了暖意,便是连眼神中都微微漾着春日的光影。
“因为她也值得我信任!”温柔接着任越的话,从容应道。
任越怔住了。
南宫雪,这个从未见过、听过的女子,接触只是刚才那一刻,是敌是友,只看手中这剂药方便可知晓。
温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你会出现在我的梦中,为何连你身边的人都是如此奇怪!比如那个南宫雪……
“任公子还是把药方给我吧。雪儿姐姐的医术很是了得!”温柔见任越半晌愣在那里,伸手还是要拿过药方。
“罢了,明日你还要守擂。这方子放在我这,我自己会看着办的。时候不早了,今夜又是多有打扰,大恩不言谢。任越告辞。”任越将那方子收在手中,缓身向温柔行了个礼,虽是衣衫不整,可还是彬彬有礼,借着黑夜的掩护,一抹白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任越走后,温柔困意全无。
连着两夜的折腾,起初是自己偶然遇见的,今夜就变成了他自己找来。
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前些日子还是好好的,为何这两夜会如此有异?似乎今夜的症状更甚昨夜……
温柔担忧的看了一眼窗外。恍惚中仿佛任越还未走远。
到底这怎么了?任越折返回房中,独自一人抱头苦苦思索。
像是中了邪?明明从容淡定的自己,这两夜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疲于奔命、经历生死、又有些发狂!
同样的梦境,同样的那个人,温姑娘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