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何事如此闷闷不乐?”一个圆滚滚的胖子站起身来,给府尹赵敬一慢慢斟了一杯。
“张员外有所不知,前几日朝廷运送的军粮,居然在我咸阳一带被马贼截获。”赵敬一一饮而尽,满面愁容。
有马贼!张员外一惊,对他这种身家如同腰身一般丰硕的富户来说,这可是个极其糟糕的消息,便要出口详询,便在这时,听见赵敬一又道。
“若是寻常也就罢了!这般马贼盘踞不了多久便会离开,倒也无什么大妨。”
赵敬一,去你母亲的!什么叫无什么大妨,老子的商队每天进出十好几趟呢!张员外心中暗骂。
“近日京中传来圣谕,称当年的太子太傅,当今的帝师、内阁首府、一品大学士、大周文臣领袖、人称松涛先生的大儒岳明阳将告老还乡,荣归咸阳故里。要知道圣上对这位恩师可是极为尊敬和看重,谕令沿途各官员做好一应准备,不可怠慢,可偏偏近日咸阳城外闹马贼!若是惊扰了松涛先生,我这顶乌纱帽,想来也就到头了,唉……”赵敬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赵大人不必忧心,我前日刚从京中回来,听说这次皇上下旨,谕令盛丞相之子盛尧山亲来清剿马贼!”旁边的李员外道。
“哦?盛丞相之子?可是名动京城的‘六如公子’盛尧山?”赵敬一面露讶色。
“不错!”李员外点了点头。
“六如公子?”张员外好奇问道:“是何意思?”
“六如便是‘用兵如神、嫉恶如仇、好酒如命、挥金如土、重义如山、守诺如海’之意。”赵敬一缓声道来,他起身踱了两步,赞叹道:“这盛尧山天生英武,为人行事颇有些古时游侠豪迈之风,且小小年纪已是高中武魁,熟读兵法,故而坊间以‘六如公子’雅称之!小小年纪已是被封为御前禁军游骑将军!”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柱子在一旁已是听得快要呆了。
“盛丞相之子?尧山!他……他要来咸阳?!”
听到这个名字,温柔心神之中一阵激荡。
那个熟悉的面容清楚的浮现在脑海中。
一袭青衫、英姿焕发、眉飞入鬓、目炯神光、还有那笑,温照如春阳。
温柔一时有些恍惚了,眼中不知不觉已是盈满了泪水。
“柔儿妹子!”柱子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温柔猛的回过神来。
“驾——”便在说话间,窗外传来一阵洪亮有力的呼喝之声。
一阵疾速整齐的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赵敬一扬了扬眉毛,放下筷子,轻咳了一声。
张员外好奇得将脸转向窗外,若不是身子太胖,真恨不得探出半个身子。
这是何人,竟敢在咸阳城中如此张扬!
赵敬一面色不悦,可又拉不下府尹的架子,依旧是端坐于桌前,崩着忍着,心中却也是同张员外一般,好奇无比。
“赵大人,盛尧山!”李员外此时已是半身探出窗外,猛的一声大呼。
“啊?”赵敬一听闻这一句,猛地起身,提着袍边一步跨到窗边。
柱子也跟着探身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