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卡开回基地大门未过多久后,那群被丧尸围攻的五十多号人来到了基地的大门口,刘向东站在大门口,用一双眼睛瞪着眼前这帮陌生人,只见这帮人的身上无不穿着深颜色的工作服,除了少数几个健壮的男人没有戴安全帽之外,其他的人包括女人和孩子,都戴着红蓝黄绿不同颜色的安全帽,他们的脚下,穿的是高帮的安全劳保鞋,鞋底和圆圆的弧形鞋面里面布置了钢板,可以抵挡的住钉子或者是重物的盯伤或是砸伤,五十几号人,男女都有,只是不见岁数大的老人,刘向东在他们的工作服上瞄了又瞄,终于在一堆油污中辨认清了那几个字:“华建七局”。
见刘向东一群人如饿虎一样盯着他们身上猛瞧,俨然将他们扒光了一般,这群人无不背脊发凉发寒,女人们紧紧地搂着身边的孩子,闭口不言,灰黑色的眼里溢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们本来以为眼前这帮人帮他们赶走了丧尸以后,会接纳他们加入他们的基地,现在看来,他们是想多了。
他们甚至隐隐地有些担心,担心眼前这帮人会对他们动了杀心!
他们想走,想离开这里,却担心他们的举动引得眼前这些人的不悦。
在眼前这帮人的身上盯了良久后,刘向东终于开口,“你们什么人!”
“恩来(我们)是。。。。。。”为首的中年男人刚开口,立即被刘向东的一声呵斥给呛了回去。
“说普通话!”
中年男人老脸一热,操着蹩脚的普通话说了起来,“我们是华夏建设第七分局的外包工,刚刚,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你们不是本地人?”刘向东又问道。
“嗯,俺。。。。。。我们是江北北淮市的,来通沙市打工。”为首的中年男人撑红了脸,普通话在他嘴里像含了死老鼠一样难说。
“你们所有人都是北淮市人?”刘向东继续问道。
“嗯。”中年男人点点头。
“你们的枪是哪来的?抢的谁的?”
“在路上捡到的。”
“说实话!”
“真是捡到的。”中年男人红着脖子强调道,“我们从工地掏出来的时候,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尸体,人的尸骨和丧尸的尸体,还有,这些枪,只是子弹不多了,我们得节省着用。”
“这位大哥,我们真的没有说谎,我们的枪确实是在路上捡的。”人群里一个脸上全是黑漆漆油污,看不清长相的女人走了出来说道,让刘向东有些惊讶的是,她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里面是一对亮莹莹的眼睛,“我爹从来不说谎话,请你相信我们。”
这女人一开口,声音中的家乡味就淡了许多。
刘向东在女人油黑乎乎的脸上瞄了一眼,哼道:“你也是华建七局的外包工?还有那几个小鬼头也是外包工?什么时候建筑工地允许人拖家带口了?”
“大哥,我们真没骗你!”见刘向东不相信他们说的话,女人只好继续解释,“是这样的,其实我是通沙大学建筑系的学生,因为我爸在华建七局打工,所以我就到华建七局应聘了工作,这半年来我一直在工地上实习,至于这些小孩子,平时都跟我住在公司宿舍里面,他们都是我的弟弟妹妹,还有几个是我堂叔家的孩子,他们平时在城西子弟学校里面上课,放学了就跟我住一起。”
“那天爆发灾难之后哦耶,我就带着他们到了工地,找到了我爸他们,之后我们在工地里面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东西吃完了以后,我们逃到了附近的一个超市里面,过了两个月,后来超市里面的东西也被我们吃光了,我们没办法了,所以才冒险出来挪窝,哪晓得我们刚刚从西山路出来绕到八一路上,就被丧尸群给围住了。要不是大哥你们及时出现,说不定我们已经死了。”女人尽量将他们的遭遇简述了一遍,以希望博得对方的理解和信任。
“你们一共就这么多人?”刘向东又问了一句。
中年男人僵了下,回道:“我们从老家出来的时候,一共有六百多号老乡,我们都是从同一个乡里出来的,后来那天的时候,有五百多个人都变成了丧尸,后来逃亡的时候,又死了几十个,刚才的时候,被丧尸咬死了七个人。”
“这么说,你们都是建筑工?”在询问了一遍后,刘向东的语态终于稍稍和缓了下来,基本上可以确认一件事,眼前这帮人于基地而言没有威胁。最重要的是,眼前这帮人可是纯粹的建筑工人,而且眼前还有个大学学建筑的女人,这对于基地而言可是一件不容小觑的力量啊!
当初霹雳哥在建造一八学社基地围墙的时候,压根就是凭着性子随便乱建的,虽说这条犹如盘龙一样的围墙气势磅礴,但整个院子歪扭扭的,犹如被狗给啃过了一样,说不出来的丑态,而这围墙里面更是塞满了钢筋和食堂凳子上面割下来的钢管,总而言之,无所不用。这围墙虽然坚硬固若金汤,但实在是太浪费材料了,也失去了严谨性和科学性。
对于这些人,刘向东实在心动不已。